望江湾水寨,昔日空旷的水师大营如今已经被塞得满满当当,分批进入薄阳的第五营上下两万官兵已经齐集,所幸的是,当初规划水师营地的时候,马友雄心勃勃,曹新宇更是憋着一口气儿要干出一翻大事业给昔日排挤他的人瞧瞧,是以望江湾水师营地修建的极大,虽然简陋,但却足以容纳两万人进驻,往日千多名水师官兵可以在里面撒着欢的玩,但现在,可是连走廊之上都铺上了被盖卷。沙滩之上,各类军械堆集如山,各类大小型的武器应有尽有。
第五营一旦过江,与程群的卫军交上手,对方立刻便会明白对手是谁,虽然这事儿谁也不会说出口,但瞎子吃汤圆,心里有数。以程群现在控制的荆州水师的实力,完全可以彻底封锁苍江,一旦他们将注意力放到了征北军身上,这边就再难向苍江以南运送补给物资及军械了,所以,这一次云昭是抱着能带多少就带多少,尽量减轻以后的压力。
“都督,您瞧,这就是我这一次出去探测的一条航道,从望江湾水师营地出发,一天便可以直抵相州兴义县,兴义县为多山区,内有一条支流直通苍江,可容五桅大船向内上朔十里左右,适宜停靠战船登陆的地点我也找好了,就是离战场远了一点,登陆以后,距离富康有近两百里路程。”十数天不见,被晒得更加黝黑,显得更加精瘦的曹新宇满脸的胡茬子,手指在苍江之上从望江湾一路向上,再一拐,进了一条极细的黑线,“就在这里!”他点了点代表着山区的一片密集的黑『色』小三角形区域。
“兴义县的对手防守如何?”云昭看着这片区域,“如果敌人有驻军,半渡而击的话,我们可要吃大亏,更重要的是。如果被发现,便可能功亏一篑啊!”
“这个都督放心,我上岸之后,细心地探测了四周,又四处打听了。燕将军的部队虽然没有进入兴义县。但燕将军在相州势若破竹,早就把他们吓破了胆,龟缩在县城之中,不敢出县城半步。我们登陆的地点距离县城有上百里地,又是山区,交通不便,通讯不畅,根本不可能被发现。”[]征途530
云昭点点头。“那就好,一切以我军安全为上。郭锋!”他转头看向身侧的职方司首领郭锋。
“末将在!”郭锋跨前一步。“都督有何吩咐?”
“你的职方司先期潜过河去,为随后的大军渡江作好前期准备工作,并向内渗透,打探妙妙与程群交锋的细节,并与她联系上,一旦事有不偕,让她立即向兴义县撤退。”
“是,都督!”
“我不希望这一次出什么纰『露』!”云昭的声音渐渐严利。“我更不希望,下一次有些至关重要的消息,是你来说给我听,而不是其它人,甚至是我们的敌人来告诉我!”
郭锋脸蹩得通红。“是,都督,如果再有下一次,我提头来见!”
“提头倒也不必。只是这个位子势必便要换人了!”云昭冷冷地道:“职方司是我军耳目,千万大军的安危有时便系于你一身。坐在这个位子上的人,睡觉也必须得给我睁着眼睛,不能有一点疏忽大意,一点小小的错误便足以断送我们数年辛苦。”
“我明白,都督!”郭锋啪地双脚并拢,“郭锋不会让都督再失望。”
“你明白就好!”挥挥手,云昭的声音放缓,“这一次行动不仅是挽救妙妙的军队,更是为了我们以后的大战略,绝不容有失!”
“是!”
“曹将军,你接着说!”转过头来,看着曹新宇。
看到郭锋被训得连大气儿都不敢出,屋子里的人都噤若寒蝉,这里的人,论起老资格来,也只有新任的第五营指挥将军全益凤能与之相提并论了。曹新宇在这里虽然年纪最大,但在云昭森然的语气之中,依然感到身子有些发冷,直觉得云昭扫在身上的目光犹如刀子在刮一般。
“是,都督!”听到云昭又点到自己的名,他赶紧一挺身子,声音之大,连自己也吓了一跳。“我们只有八艘五桅战船,但为了以防万一,我们依然要留出两艘战斗舰只护航,这样一来,能投入运送的便只有六艘大船,即便是加上所有的哨船,蒙冲,赤马,一次最多能运送三千人,两万人要过河,便需要十数天。”
“一天三千,十天便是三万,怎么要十好几天?”云昭问道。
“都督,荆州水师的巡航每三天便会经过一次,所以,三天过后,我们便需要停下来一天。”曹新宇答道:“这只是单纯的运人,如果算上物资以及战马,这点船只怕要一个月才能完全运完!”
“一个月?这怎么可能?”云昭摇摇头,“一个月之后,已经尘埃落定了。没有更快的法子吗?”
“都督,没有!”曹新宇为难地摇摇头,“我们船太少,而要运送的人,物资又太多了。”
“都督,运力有限,实在不行,军械便少带一些,想当初我们在安庆之时,没有这些厉害的军械,我们还不是一样打下了偌大了地盘,程群的卫军也不是三头六臂,难不成他们还比蒙军更厉害?”全益凤走到云昭面前,“只要我第五营的弟兄们过去了,军械不足,我们便去抢卫军的。”
看着全益凤坚毅的面孔,云昭不由大感振奋,哈哈大笑着拍着全益凤的肩膀,“不愧是安庆过来的老人,对了,这就是我们安庆边军的风貌,这就是我们赖以生存的根源。有了这股劲儿,即便赤手空拳,我们仍然可以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征途5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