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湖,覃家庄!
覃理丰大摆宴席,宴请李富贵,他明白,李富贵单身至此,自然是表明没有与自己开战的意思,眼下,征北军在延州四处征战,盘踞一方的豪强纷纷倒下,而对方如此对自己,自然是对自己实力的看重,这也让他隐隐有些自豪。蒙人如何,征北军如何?这些过江猛龙在延州这一亩三分地上,终是还要看自己这条地头蛇的脸『色』。
酒至半酣,李富贵终于开出了条件。征北军既然已经至此,自己出血那是必然的。这一点道理覃理丰不会不明白,蒙人也好,征北军也好,看重自己,自然是因为在延州,自己有左右局势的能力,而自己要保持一定的独立『性』,就必然要左右逢缘才行,倒向任何一方对自己都是不利的。所以,他很平静的,甚至脸带微笑地看着李富贵,自己已经每月给蒙军提供十万斤粮食,那么,再给征北军一份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李富贵笑眯眯的一手端着酒杯,另一只手伸出了一根手指,在空中晃了一晃。
覃理丰一见之下,不由大悦,十万斤粮食,征北军的胃口不大嘛!他笑『吟』『吟』地端起酒杯,“好,那就这样说定了,王师既然到了延州,到了我这一亩三分地上,每月奉送十万斤粮食也是应该的。”[]征途508
“十万斤?”李富贵诧异地放下酒杯,道:“覃先生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要得是一百万斤粮食,而且,在我军向延州进军的过程之中,覃先生还必须出兵一万,以及召集十万民夫。”
“一百万斤?”覃理丰的手猛地颤抖起来,酒水酒在衣襟之上,“李将军,我有没有听错?”
李富贵笑容可掬地道:“平湖县富饶。今年又是大丰收,一百万斤粮食对于覃先生不是难事,就看覃先生愿不愿意了?”
“你怎么不去抢?”下席作陪的覃作金一下子跳了起来,“一百万斤?你做梦吧,每月十万斤,多的没有,你不想要。那就一斤也没有了。”
李富贵转脸看着覃作金,脸上的笑容慢慢地消失。“抢?那也不是不可以。”
覃作金大笑着站起来。戟指着李富贵,“那你倒来试试看,就凭你带到平湖的那一千士卒?只要我覃家愿意,随时可以灭了你。给你粮食,那是赏你的脸,不要给你脸不要脸。”
呛啷一声,李富贵身后的两名卫士愤怒地抽刀出鞘。大厅之中顿时腰刀出鞘之声响声不绝,双方剑拔弩张。气氛紧张之极,覃理丰沉着脸坐在那里。低头头,若有所思。
李富贵脸上的麻子一颗颗亮了起来,看着覃作金,阴阴地笑了起来,“我的家底你到是『摸』到清楚,不错,我到平湖只带了一千兵,你想要灭我?可以,不过战事一开,覃先生,你这覃家庄只怕就会变成一片废墟了吧?你每月给蒙人十万斤粮食不错吧?我今年向你要一百万斤,算到每月,也只不过每月二十万斤罢了。”
“我李富贵今日孤身来此,来向你开条件,已经是给了你偌大的面子,是看在你在越军撤退之时,还能聚兵保境,还能算是一个有骨气的大越人,但是你后来的表现,却让人很齿冷了。我家都督平素最痛恨的便是与蒙人勾勾搭搭的家伙,蒙人与我等,誓不两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想在两家之间左右摇摆,可得想清楚了。现在,灭我李富贵很容易,今日我李富贵一共只带了两个人,两把刀,杀我犹如捏鸡一般,但等我家都督来时,你这覃家庄只怕鸡犬难留。”
覃理丰霍地抬起头来,看着李富贵。
“云都督只怕没空来这延州吧?”覃理丰幽幽地道:“李将军,你这条件我很难答应,十万斤粮食,多的没有了。至于你所说的我向蒙军亦提供粮草,不错,但我亦是为了延州平安,为了平湖不再受战火波及,是为了这千千万万的百姓不再蒙受苦难。我,问心无愧。”
哼哼!李富贵走到大厅之中:“为了延州百姓?只怕是为了你覃家富贵吧?如今我征北军既然已经到了延州,蒙人断难苟颜残喘,你想做墙头的草,只怕最终落个雨打风吹去,一无所得。覃先生,你好好考虑吧!告辞!”一甩袖子,李富贵大步向外走去。
覃理丰站了起来,脸上亦『露』出了愤怒之『色』,“送客!”
一名军官恰在此时匆匆奔进了大厅,在覃作金耳边低语了几句,覃作金脸上勃然变『色』。
“什么事?”覃理丰喝道。
“父亲,征北军抵近覃家庄下!”覃作金道,转身吩咐那名军官道:“命令所有军队,作好战斗准备,随我出庄作战!”
“慢!”覃理丰摆摆手,“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