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来人?索文海的眼睛眯了起来,那就是李鉴的人罗?他冷笑着,此时此刻,上京来人,要干什么那是很明显的。招安!然后用王相这把刀去捅南部三州的李逍而已。想得很美,但还要老子们肯上这个当啊!
谁都不是傻瓜!
他架起了双拐,向着王相的大帐慢慢地走去,边走边想着要如何说服王相,坚定地拒绝这个带毒的诱饵,他不用听那个特使的条件,也能猜到必然大到让任何人难以拒绝。aoye
走进大帐,架着双拐,大帐内坐了不少的人,一侧是王相的心腹,另一侧不用问,肯定是来自上京的人了,他目不斜视,扫都没有扫对方一眼,向王相弯了一下腰,“王公找我来不知是何事?”
“哈哈哈,军师,来来来,我为你介绍,这是来自上京的贵客!”王相大笑着道。[]征途396
“哦?”索文海微笑着转过头,看向另一侧,然后,他便看到了徐恩茂。
脸上的笑容一丝丝敛去,取而代之的是满面的狰狞。“是你!”他咬着牙,从喉咙深出,慢慢地迸出两个字。
索文海一进帐,他特殊的体形便吸引了徐恩茂,根据暗房的消息,王相在南部惨败于李逍之手后,亡命天涯,而他之所以崛起,便是因为得到了一个手腕心机谋略皆属上乘的谋士,但这个谋士极为低调,甚少『露』面,只是隐约知道此人是一个残疾。今日一见,没有想到竟然是一个双腿皆断的瘸子,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索文海的两条腿上,竟然没有注意到索文海的面容。
徐恩茂与索文海以前同在李鉴门下,只不过徐恩茂是最为核心的人物,而索文海却是邬思远的下属,与他相比,差了好几个档次。他认识索文海,但并不熟,之所以最后记住了索文海,是因为柔娘的缘故,但最后索文海因为此事死在了狱中,他便也淡忘了此事,索文海的面容也渐渐模糊了。
此时两人正面相对。乍一看之下,先是觉得有些面熟。直到听到索文海那极为仇恨的是你两字之后。脑海之中那已经模糊的面相霍然清晰起来。他霍地站了起来,看着对方,难以置信地道:“是你!你,你不是已经死了么?”
索文海仰天大笑,大笑之中带着无比的快意,帐内众人呆呆地看着他,快意的笑声开始变味。之中带上了一丝丝呜咽,一丝丝痛苦。索文海笑得泪流满面。
“军师,你是怎么啦?”王相吃惊地问道。
将拐架在胁下。索文海胡『乱』地擦了一下脸庞,抱歉地看了一眼王相,转头对徐恩茂道:“徐大人,当年多承关照啊,索某人没齿难忘!永世铭记啊!”
“军师,你与徐大人是旧识?”王相问道。
“王公,我与徐大人当然是旧识,不止是旧识,而且当年他对我的关照可不小啊!”
“哦,原来是这样,那倒是省事多了,既然两位是旧识,那么我们有什么话便可以直接说,倒也省了转弯抹角了。”王相笑道。
“不错不错!”索文海盯着徐恩茂,“徐大人当年关照得我家破人亡,全家老小死光光,关照得我在大狱之中靠捉虫子,啃老鼠,喝自己的『尿』水生存,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关照得我两条腿再也不能站立,关照得我生不如死,这等大恩大德,我索文海那敢忘记啊!”
王相的瞳孔一下子收缩,脸上的笑容变得极为尴尬,看着索文海,作声不得。
“文海,当年的事情,只怕是有些误会,不知你有没有时间,让我有机会对当年的事情作一些解释。”徐恩茂拱手道。
索文海摇摇头,“不必解释,我很理解,当年的我,只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小人物,只是李鉴的一条狗而已,既然是狗,办砸了事情,就得有被主人烹了的自觉。”说完这句话,架着双拐,笃笃地走到一侧,早有一名将领站了起来,搬过一把太师椅,扶着索文海坐了下来。
“徐大人,李鉴成了当年皇帝,你也一步登天,成了大越首辅,想必不久的将来,大越首辅的位子也非你莫属,这样尊贵的人物,不知为什么到了我们这一群泥腿子之里来?不知能不能为索某人解『惑』?”将拐随手丢在椅子旁,索文海面带讥诮地问道。
看着对面的索文海,徐恩茂感慨万千,当年的索文海,只是一个小人物,一个在大爷府里上不得台面的小小管事,因为柔娘一中,被自己下令灭口,好为大爷消除后患,没有想到打蛇不死,如今反而成了最大的后患。最为关键的是,当年的索文海看起来并不出『色』,历经了这一次大劫,此人反而脱胎换骨,今天的表现,让他刮目相看。
如果索文海满怀怨毒,他或许会看轻对方,但此时的对面的他,双目清明,脸『色』平静,在短短的时间里,竟然已经恢复了平静,这需要多么强韧的神经,要知道,正是自己的一道命令,让此人家破人亡,一家老小数十口,尽皆成了地下亡魂。
此时,显然已经不适宜再谈什么了。他转头看向王相。[]征途3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