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我父亲?”司马瑞看着韩仲,不由自主地问道。
“昔日在上京,韩某与司马义兄一见如故,也曾把盏言欢,相见恨晚,想不到这些年过去,我竟然与他的儿子对垒沙场,想想也觉得世事沧桑,不免让人长叹一声了。”韩仲装模作样地道,司马义他当然是认得的,但又何曾把盏言欢相见恨晚了。
“你父亲他还好吗?”韩仲问道。
“好!”鬼使神差,司马瑞应了一声,随着这一声应答,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
“如果不是战争,你倒是要叫我一声叔父。”韩仲眼中『露』出惋惜的神『色』,“贤侄,时至今日,我也不想废话了,你已经山穷水尽了,此时此刻,你已经尽到了一名将军应尽的职责,投降吧,我不会为难你的。”
司马瑞心中动了一下,半晌,摇摇头,“我绝不会投降的。”
“不降,则死!”一边的脱里怒道:“义王看在你是他故人之子份上,不想为难你,我可和你没有交情。”呛的一声,拔出了马刀,随着脱里的动作,脱里身边的大帐兵一起抽出了马刀。
韩仲猛地伸手按住了脱里的手,脸上满是为难的神情,“脱里将军,能不能将此事交由我来处理。”
脱里一双大眼在两人身上转来转去半晌,气呼呼地将刀『插』回鞘中,**地道:“义王,还请你以大蒙基业为重。”哼了一声,掉头策马而去。
韩仲转过头来,看着司马瑞,“贤侄,你既不愿投降,我看在故人之子份上,也不为难你,今日便放你回去,但你听好了,就只一次而已,下一次你如果再落在我手上,那就只能白刃加颈了。”
司马瑞听着韩仲的话,不由一呆,“你说什么?”自忖必死的他根本没有想到韩仲会放了他。
“义父说饶你一条狗命,你耳朵聋了么?”韩江在一边怒喝道。
“韩江,这是我故人之子,不得无礼!”韩仲喝斥了一声韩江,“这一次我放你一条生路,你好自为之吧,大蒙席卷中原之势已成,你司马家族如果螳劈挡车,必然难逃灭族命运,司马瑞,你将这句话带回给你父亲,也算是我这个老朋友对他的忠告。”挥了挥手,韩家军让出了一条通道,“你走吧,希望你不要再次撞到我手中,再有下一次,我可就要大义灭亲了。”
司马瑞耳中嗡嗡作响,完全没有想到结果居然是这个样子的,半晌,他才在马上躬了一下身子,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多谢叔父。”
看着司马瑞一行人如同丧家之犬,仓惶而去,脱里走到韩仲身边,“义王,我们现在是直接去攻打会宁,还是先修整?”
经过这一段时间两军联合作战,对于韩仲的军事才能,脱里已经有了一个直观的感受,心知自己在这方面是远远不及韩仲的,倒也心甘情愿的接受韩仲的指挥。
韩仲摇摇头,“这一仗虽然赢了,但我们损失也不小,会宁城墙虽然不高,但也不是我们现在这个样子能打下来的,没有足够的攻城器材,会给部队造成极大的损失。”
“那我们现在?”
“先休整一下,脱里将军,你多派哨骑,去打探一下,札木合将军的军队现在到了什么地方,我估『摸』着,他应当已经突破了冯口卢城边军的阻挡,进入到了潭州,下一步,我们争取将司马智的军队吃掉,但是这块肉太大,我们吃不下,必须得联合札木合将军的人马才行。”
“行,我马上派人去联系!”脱里点点头。[]征途196
会宁城,石敢当领着三千残军拼命奔到这里时,已经是午夜时分,事先已得到快马通报的骑兵统领蒋家全正六神无主,不知是率军前去救援还是固守会宁,等来了石敢当,总算等到了主心骨。
“石将军,我们现在……”蒋家全迎了上来。
石敢当跳下马来,急速地道:“全城动员,准备据城而战,如果我估计不错,蒙军和韩仲狗贼的军队最迟明天早上便会抵达会宁城下。”
蒋家全倒吸了一口凉气。
整个会宁城鸡飞狗跳了整整一个晚上,整个城中的青壮都被动员了起来,忙碌地将城中的军械搬到城上,更多的人则携家带口,连夜向卢宁方向逃去。
第二天早上,石敢当等来的不是蒙军,而是脸『色』铁青,一肚子愤怒的司马瑞。
潭州风起云涌,而在潭州边缘地区,一支数百人的骑兵队伍却是满心欢喜地正在赶路,他们正是袭击脱脱十里铺大营得手而回,又顺利地摆脱了追兵的云昭一行人等,他们正在赶回安庆的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