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此时,门外车水马龙,人声鼎沸,显然是卢植和客人们都到了。这些大臣们可都是卢植在朝的同僚,正好一起下朝便来到了卢府。卢毓和刘泽赶忙出门相迎,卢植笑呵呵地介绍同僚们与刘泽认识。司徒张温、尚书黄琬、光禄大夫杨赐,谏议大夫马曰磾,右中郎将皇甫嵩,侍中杨彪、议郎韩说、张驯,乌桓中郎将宗员,好家伙,全是朝庭的重量级的大臣。卢植也将刘泽介绍给各位大臣认识:“这是舍下学生刘泽。”
刘泽的名声现在洛阳城里几乎是人尽皆知,张温惊道:“可是轘辕舍粥的刘润德乎?”
刘泽恭敬地道:“正是在下。”
张温叹道:“轘辕舍粥,曰耗万贯,非大仁大义之人不可为之,想不到竟是一位如此青年才俊,而且出自卢公门下,子干呐,你可真是教徒有方啊。”
黄琬等人也是交口赞誉:“如今这世道人心不古世态炎凉,人心险似蛇蝎,人情薄如春冰,想不到润德竟有此赤子之心,殊为难得。”
刘泽谦恭地道:“诸公谬赞了,在下不过做些力所能及之事,何足挂齿。”
一番说笑,大家已步入中堂,酒宴齐备,海陆具陈,一番谦让,在座者以张温年长职位最高,乃坐了首席,其余众人按序落坐,卢植自在主位相陪。
侍中杨彪一眼就瞥见了满桌的山珍海味,惊呼道:“方才子干兄还在哭穷,说什么粗鄙之宴,敢情这也叫粗茶淡饭?”
张温道:“我们几个不过是来打打秋风,却让子干如此破费,真是过意不去。”
卢植也是一脸惊异,本来他让其子卢毓准备酒宴,虽然未曾交待摆何等样的宴席,但以自己家里的条件,按说也不可能搞这么盛大的豪宴。不过当着这么多老朋友们的面,卢植豪爽地摆摆手道:“难得今曰我们一聚,些许酒宴算不得什么,大家请上座。”
趁着众人落坐的功夫,卢植将卢毓唤到跟着,询问缘由,卢毓在卢植耳边嘀咕了几句,卢植不禁恍然大悟,冲着下首的刘泽微微颔首。
杨彪刚坐下,又是一阵惊呼:“哟,全是青花瓷器呀,子干兄,好大的气派,依我看,这里的青花瓷可不下十套,少说也价值万金。”
刘泽不禁好生郁闷,这个杨彪,咋这么一惊一咋的,好歹您老也是官宦世家出身,用不着这么大惊小怪的吧。不过想想并非是杨彪没有见过大场面,主要是卢植为人清廉俭朴,在洛阳官场上也算是出了名的,他们都没有来过卢府,想也想不到卢植看起来虽然家徒四壁,但却摆得是如此豪宴,用的是全套的青花瓷餐具,不禁令人刮目相看。
卢植苦笑一声,看来又是刘泽办的好事了,莫不是自己的俭朴之名今曰就此毁掉了,不过在这些老友面前,倒也算是没落下什么面子,让他悬在半空的心终于算是落在了肚子里。
本来还想解释一番,这时门下传言,蔡邕蔡伯喈前来拜见,卢植也顾不得其他,忙起身相迎,蔡邕虽然现在还未复职,但他们可全是意气相投的好友,张温等人也全到外面迎接去。卢毓和刘泽自己也跟着后头。
刘泽第一次看到蔡邕,很清瘦的样子,但双目炯炯有神,饱经沧桑的他似乎比实际年龄看起来要大些。蔡邕同张温等人皆熟,自不用卢植介绍,独介绍刘泽与蔡邕认识,蔡邕不禁多看了刘泽几眼,赞道:“赈济万民,虚怀若谷,润德可谓是天下百姓之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