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敖被这四蹄畜生撞得伤了内脏,但是就在这一晃神的功夫,也多多少少有了一个喘息之机,当下吐了一口腹内涌上來的鲜血,挣扎着站起來,着那伙人马都朝着那边去了,便赶紧挣扎起來,忍着四肢百骸传上來的剧痛,一面继续往远处跑,一面大喝道:“快射箭!射箭!射死他们!跑是跑不掉的!快射!”
那些刀客听了晓得臧敖说的在理,为了求生的强烈需求,一个个都镇定下來,朝着那渐渐集中而去的骑兵便搭弓乱箭射去。
魏都头刚刚被人扶了起來,面前的两个扶他的官兵便被从天而降的箭羽刺穿了心肺,口涌鲜血死在了魏都头的面前。魏都头的心里大怒,也不顾这落马时扭伤的腰身,朝地上将大刀一脚勾起了,便挥舞着将射到面前的乱箭挡开。其他骑兵万万沒有料到那些被追赶的四下逃窜的贼人竟然还能在这短时间内组织起來反击。一时间被这贼人们搞得手忙脚乱,中箭落马者不在少数。胆子大些,武艺高些的官兵驰马挥刀便朝着那些贼人的方向杀了过去。
臧敖一到了这时候,还是这远程的伤害比较管用,当下就胆子大了起來,大喝着临阵指挥道:“大家散开來,弓不离手,不要停!”
魏都头一听这声音,怎么都觉得很是耳熟,似乎是在哪里听过,当下只是想不起來,但是,光听这人的指挥,倒还挺像那么回事,将人分散开來,自然是他们有利。魏都头当下也不示弱,喝令道:“伏在马背上,散开,快速打击!”
这下,弓手和骑兵,各自在各自主子的号令下开始了一番较量,战马身披铠甲,脚程又极快,但凡能躲过箭羽赶到弓手面前的,伏在马背上的官兵便长枪一戳,将那贼人顿时杀于马下。而那些沒有被骑兵设为追杀目标的刀客则站在高处拉弓搭箭,将那些追杀刀客的官兵一箭箭相互交叉着射杀下马來。但是,毕竟官兵数量不在少数,这么四下分开杀來,也将臧敖的人杀的愈发凌乱起來。
臧敖害怕这般抵挡不住,一箭将那打头的骑兵射下马來,便大喝地叫道:“往高处走!都往高处爬!高处射杀!”
那些被骑兵的长枪杀的有些乱了心神的众刀客一听自家主子说了,便像是脑子开窍了一般,迅速地七手八脚沿着陡峭的岩壁往上爬。有些勉强爬到了高处占时躲过了骑兵的击杀,可以勉强自保地站在高处俯视全局射杀那些骑兵,但是,却不是大多数人能有那般好的运气,有的还沒爬上去,便被追上來的官兵一长枪将肠胃戳穿出一个血涌的口子來,一枪挑落地上來,被紧随而來的马蹄踩死在地。
就在这混战成一片的时候,魏都头也舍了马匹,另辟蹊径挥舞这大刀挡开了射來的一支支箭羽,直冲着那些刀客杀了过去。魏都头两臂一沉,将手里攥紧的那大刀一挥便拦腰将那吓的面无人色的蒙面贼人一刀斩为两半。接着脚下不停,横跨两步便朝着那边继续杀了过去,一连击杀了四五人。
就在这时,魏都头势如破竹的勇猛引起了臧敖的注意,那臧敖站在一处勉强高过战马的陡坡上,将弓一展,搭了箭羽,闭上一眼便觑着魏都头将弓拉满,心里暗骂一句“去死吧你!”便将这一支带着恶毒仇恨的箭羽射了出去。
此刻杀的正痛快的魏都头,一时间将注意力放在了追杀那些要沿着陡坡而逃的贼人,并沒有料到在一个方向正有臧敖这般一个用心歹毒的人正打着主意要他的命。说时迟,那时快,这一支箭羽嗖地一声便射穿了魏都头的左肩胛,将魏都头痛的嘶嘴痛哼一声。魏都头忍着剧痛一刀将面前的一个刀客斩杀于面前,但是,脚下一时沒有踩踏,随着那石子一滑便顿时滚落在了岩壁的边脚之下。
臧敖在远处一瞧,见魏都头中了一箭滚地死了,当下欢喜起來,不禁大喝道:“魏狗腿已经被我射杀了,小的们!将剩下的人都一并杀了!”
那些刀客听了也不禁欢喜起來,仿佛到了活下來的希望,一个不管是受伤的还是沒有受伤的,不论是处在危险中的,还是占时可以寄命于陡壁半腰的刀客,一个个都來了劲头,将弓箭搭上來,这心里一旦有了底子,这手上也就快了一分,那箭羽从四下里朝着官兵射去,一时间叫官兵乱的招架不及。
“都头!都头!”那副官听见臧敖的喊叫,不由地四下环目一瞧,果然不见都头的人影,心下一紧怕是当真遇难死了,于是四下里叫嚷了起來。
魏都头摔在地上,射穿肩胛的伤口被牵动,一股股的鲜血顺着那三棱箭头间的深槽流淌下來,魏都头不知这箭的不同,勉强摇摇晃晃站了起來,心中有怒,又见那伤处一直汩汩冒血不止,便一手握住了那箭羽末端,将牙一咬便拔了出來。却不想,这一拔,险些痛的魏都头昏死过去,豆大的冷汗渗了魏都头一额头。魏都头定睛一这箭羽,只见这三棱箭头下是几圈密集的倒刺,上面生生扯出了大片的生肉來。
就在魏都头站起身來的时候,臧敖眼尖已经瞧见了,不由地心里急了,赶紧搭弓上箭,趁着他愣神之时便一箭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