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家的暗哨往胡同的一边着急的瞧了一眼,眼着那书生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就要出去了,当下心里急得哪里还顾上和他理论,顿时便起身要追。却不想,那后生身手快似闪电,他刚撑起身子,就被那汉子一把扯住后心哼的一声发力,两耳风过便重重地甩在了另一个正要起身的臧家暗哨的身上。两人叠在一起挣扎欲起,那后生却不依不饶地又闪身过來,抬起脚來讲两人死死踩在了脚下,嘴上还兀自叫骂起來,道:“想跑可沒那么容易!你们这猖獗的样子,想不也是平日狂放惯了,你装了爷爷且不与你计较,你撞翻了人家的买卖,却是要拿银子出來!”
臧家两暗哨遇上这等麻烦,心里叫苦不迭,但是,也是只能自认倒霉,眼下不是怄气的时候,花钱消灾吧。两人挣扎着探手进怀里,要拿银子。此刻却听那后生对两边惊讶的摊主道:“他两个撞坏了你们的东西,损失不小,你们说要多少钱?开个价吧!”
摊主不晓得这是个什么情况,但是,既然有人给出头撑腰,那就大致估了一个略高的价钱,道:“我们这几个加起來也就一两银子……”
那后生不等摊主说完,便硬生生地打断插话道:“晓得晓得!我也做过买卖,你们的心我哪里能不晓得,这几个摊子加在一起一两银子怎么够,至少也要十两银子!”
那几个摊主一听,当下有些傻了眼,伸出手來比划了一个十的样子,瞠目结舌地道:“十两?”
那两个臧家暗哨也吃了一惊,两个人怒道:“什么破玩意儿能值十两银子!”
那后生当即从地上捡起一个苹果來,换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來道:“哦,确实也是,这十两银子怎么够!”
后生将那苹果放在那两个臧家暗哨的脸前,压低声音,满含威胁的意思道:“你们晓得这是什么苹果么?是长在老子梁山上的,你说怎么能是是普通的价钱!”
那两个臧家暗哨一听,这梁山的头号,心里顿时明白了,现在踩在身上的汉子是梁山的人,怪不得手脚迅猛到了这等地步,而自己折损在梁山人的手上那也就不是那么丢人的了,至于臧寒中那里,要是有什么追究也有的推脱,而至于那白衣书生……想到这里,两个暗哨都不由地心里紧了一把,莫非就是那白衣秀士王伦,怪得不方才走的那般自在,这里是他的地盘,当然他不惧了,说的不,这梁山的人已经遍布这条巷子了,两人想到这里不禁后背都被冷汗打湿了。
此刻,那后生直起腰身來道:“我知道,你们是臧家的人,在臧老爷的份上,给你们个面子,也不用多赔,就给个一百两就成,好,这事就这么定了,快快滚了,叫他将银子送到这几位的手上來,别耍猫腻,你的一举一动,我们,都,晓,得!”这三个字说罢,那两个臧家的暗哨更是对着汉子的身份深信不疑了,当下只是一个劲的点头。
只留下身边那几个商贩凑在一起,像是在作痴梦一样,自言自语地道:“一百两呐!”
这话传到了那后生的耳朵里,那后生转头过來,道:“怎么,一百两还少?好,那就……”
“不少了!不少了!”那几个商贩怕银子越多,这事反而变得越假,越沒法兑现,于是便异口同声地点了头。
那后生着众商贩满足的笑脸,也不由地露出了笑意來,踢了脚踩在身下的两个汉子,道:“去吧,叫臧寒中快些准备银子,用不着咱家专门半夜去收吧!”
“不用,不用,大爷您的话,我们会带到,一定会带到。”那两个汉子一骨溜爬起來,也顾不得满身的泥土,在众人奇异的眼神中落荒而逃。
那后生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胡同的一头,满意地笑着,缓缓地回过身來朝着那胡同的另一头,此刻早就沒有了书生的身影,那后生的笑容愈发灿烂了。当下,哼着小曲,也沿着胡同溜达而去了,不一会儿便沒了身影。
此刻的吴用已经坐在了预先安排好的马车之中,惊魂未定的他想起了方才要紧的那一瞬,心里不由地笑了,因为他听得出,后面闯出來对骂的,正是史进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