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的赌馆这两日沒有什么风波吧?”晁盖不知想起了哪,突然这么失口问道。
晁济道摆摆手,很是认真地道:“赌场这几日倒是出奇的太平,沒什么事,据场子的门徒回來说,这几日倒是多了一些陌生的赌徒进來,生意反倒比往日好了不少。”
“噢?多了一些陌生面孔,干什么进來。”晁盖听到“陌生”二字,不由地打心底里起了提防的意思。
但是,晁济道似乎却沒有察觉到这其中隐藏的危险,反倒依旧是一副欢喜的神色,和大家说道:“能來干什么,除了赌钱就是赌钱,我一开始也有些怀疑,怕这些人是臧家派來捣乱的人,可是,盯了两日下來,那些人都本本分分在赌钱,只是似乎运气太背,往往都是输得精光,哈哈哈,有时候输光了全身的银子还赖着不走,硬是将全身上下能抵押的都输光了,这才悻悻而去。”说到这里晁济道笑了起來。
但是,晁盖却沒哟陪着他大哥晁济道一同笑,而是,扭头向了史进,史进这时也转过來向晁盖,两人对视了一下,内心的意思便有了交流。在他两人的眼神中,都是充斥这一个意思,那就是这事里头,绝对有猫腻。
史进轻轻咳了一下,清了清喉咙,问道:“晁大哥,那些人照你的观察,平日來时,是个什么打扮,会是干什么的?”
晁济道见沒有人同他一起开怀大笑,便也自己笑笑就收住了笑意,道:“那些人穿的都是崭新崭新的衣服,可是,照我就是些闲散的懒汉,一望那条凳上一蹲就拍阔气似的摆出银子來叫大叫小,赢了就手舞足蹈,输了也就骂天骂地,倒也爽快。对了,你问这些干什么,莫非……你觉得这里头有猫腻?”晁济道对史进的身份不晓得,但是,从他救得晁盖出來,就对史进的本事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当下史进问起这事,自己心里也多多少少有些估量。
史进深深地点了头,道:“这些人只怕來者不善,赌馆虽然是人流量大的地方,但是,大多数还是熟客,就算是有生面孔,除了外來人口之外,也必定会有熟人的引领一同來,但现在,目生面孔突然增多,决然不会有这么多的外來人口,显然是心怀鬼胎有所预谋。晁大哥,你想想,那些人衣衫簇新,喜欢摆阔,输了也不痛心,这样的客人,岂不是咱们赌场最欢迎,也是最喜欢的人,这天上掉馅饼的事,怎么会偏偏在这个时候砸到咱们的门口,这里头必然有阴谋,可要当心啊。”
史进的话说到这里,晁盖也接过话來,道:“这些人只怕是受臧敖的指示而來,大哥,要多派些人手,将这些人住了,这赌场最容易出事,也是我最担心的地方,我怎么想怎么觉得臧家会先那里开刀,毕竟,这赌坊是个金窟窿,是产业支柱啊。”
晁济道有些不解,不晓得为什么史进和自己的弟弟都会忘坏处想,于是,道:“你们的意思是说,这些人是受了臧敖的指示?哈,怎么可能?臧敖那猴精猴精的东西,怎么舍得花钱在这些闲汉的身上,更别说让他们每天在咱们的赌馆里來输银子了。就算是他这么做,那我就更要让他这么來,越多越好,这就分明是在往咱家送银子嘛,他臧家的银子,不拿白不拿,我巴不得那臧敖将家财散尽,都进了咱家的门才好。”
晁盖一听自己大哥又钻了牛角尖了,心里不禁有些着急,道:“大哥,这你可说的不对,就是因为那臧敖是精的有鬼的家伙,所以这种赔本买卖是决然不会做的,即便是现在在散财,那他也一定是准了有更大的好处可捞,不然,他怎么会做出这般傻的事!”
晁济道一听晁盖这话,在史进和时迁面前多多少少有些难,毕竟一个做大哥的什么都被弟弟否定掉,这脸面哪里放,而且,在这件事上,晁济道也曾好好想过,就是现在他也依旧觉得这事虽然不对头,但是,却决然不会是臧敖的把戏,更不会有晁盖说的那般要紧,于是,晁济道也直言道:“二弟!你是不是被臧家给弄的太紧张了,现在什么事到了你那里,都变得跟臧家有关系了,有一点不一样的事情就变得是臧家的阴谋了,切,那臧家能有什么本事,说白了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有点关系有些钱,至于你说的那么可怕么,二弟,你听我的准沒错,自己刚从牢里出來,好好休整下,别自己把自己搞得紧张兮兮。”
晁济道不说这些话还好,现在让晁盖听了,愈发有些急了,生怕自己的大哥太过放松警惕而给了臧家可乘之机,于是便谏言道:“大哥,事情当真不是你想象的这般容易!咱们的生意你也是晓得的,不会突然这么大幅度的进账,这其中必然是臧家给下的套,不得不防啊!”
晁济道见晁盖这态度坚决的样子,心里听着怎么都不舒服,于是声音也不由地提高了些,一声打断晁盖的话道:“好啦!坏事多了你觉怕,好事多了你也觉得怕,哼,这事我会提防,你休要再聒噪了!”
晁盖大哥沒了耐心,将眼救急一般地向史进。其实史进也知道晁济道的不妥,但是,在史进來,依着晁济道的脾气,现在劝阻晁济道,也只会是适得其反。于是,微微摇摇头,示意晁盖不必在说。
就在众人这短暂的尴尬空挡时,外面突然急急慌慌地叫嚷了起來。
“不好了!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