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都头拿手一掂量,果然差不多,真材实货,摸在手里都是说不出的舒服。魏都头将银子紧紧攥在手里,喜形于色地问道:“这是我和大人的?”
晁济道一眨巴嘴,含着笑道:“啧!魏老哥想哪里去了,吴大人的,我另有一份准备,还望魏老哥代劳!”
魏都头一听这话,顿时整个心都乐开了花,眼眸笑的都弯弯地眯上了,一张海嘴也快咧到耳后去了,欢喜地一拍胸脯道:“好说好说,一切都包在我身上了!其实,我和吴大人对你们两家的事都是心知肚明,那臧家实在是欺人太甚,像晁二爷这样的英雄,莫说打残了他臧敖,就是打死了他,我们也会给你周全!”
晁济道一听这话,当下拱手道:“那就有劳魏都头费心了!”
“哪里的话,都是自己人不必这般客气!”魏都头说着便将胳膊搭到了晁济道的肩头上,道:“咱们这般好的交情,我再告诉你一个消息,那臧家的样子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吴大人也晓得这臧家和府衙上有那么一丝的牵连,所以没得办法,为了稳住臧寒中,只怕要委屈委屈咱晁二爷。”
晁济道一听这话,当下又有些担心起来,衙门这地方本来就是不去为好,但是,吴大人既然想委屈二弟,这其中不知又是什么意思。于是,晁济道将手紧紧抱拳道:“魏老哥,你吴大人这是……”
魏都头伸出另一只手,将晁济道抱拳的双手轻轻按下,笑着道:“没什么大事,就是请咱晁二爷进牢里住几天,便完好无损地给您送回来。”
晁济道一听,眉头不由地还是微微蹙了起来,这牢狱之灾说到底终究不是好事。
魏都头晁济道那惆怅满面的样子,紧了紧搭在晁济道肩头的手臂,附在他的耳边道:“二爷交给我,你放心便是。咱们县里的牢头是孙丁,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人……”
这话说到这里,晁济道和魏都头两人着对方不由地都哈哈大笑起来。
“来!喝酒!”晁济道这下终于放下心来了,捧起酒碗招呼着魏都头畅饮了个够。
这一顿酒吃着吃着一转眼就到了五更天,魏都头一东边泛起的鱼肚白,抹了抹嘴角的酒渍,拍了拍圆鼓鼓的肚子道:“天就要明了,时辰差不多该走了,要是再回的晚了,那可就说不过去了,恕罪恕罪。”
晁济道客套地挽留二三,往东边一时候确实也不早了,于是道:“都头官身,不敢久留,若再到彼村公干,千万要进来再喝个痛快!”
魏都头红着一张酒脸,拱手道:“一定一定,晁大爷就不必送了,留步!”
晁济道也拱手,道:“‘留步’也要送到庄口,呵呵呵。”
晁济道说着便和魏都头一同出了庄门,那伙衙役众人在晁盖的热情招待下都吃了酒食,都吃的饱了,各自拿了枪棒便同晁盖一同出了庄来。魏都头一晁盖,踮起脚尖拍了拍他结实宽厚的肩膀,道:“也不用上拷链了,晁二爷,和我们同去便是了。”
晁盖一晁济道微微所含的笑意,便知道是哥哥暗中试了钱,朝着魏都头一拱手,道:“多谢魏都头!”
“呵呵呵,都是自己人,不必这般客气,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便是。”魏都头说的很有底气,想必在官府的牢狱中也是说的上话的人。
晁盖谢过了魏都头又与大哥晁济道作别,最后晁济道又捧出银两赏了众差役,这一行人才欢欢喜喜地拥着晁盖往县衙去了。
晁济道远远地着渐行渐远的众人,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凄凉,即便有钱能使磨推鬼,但是这衙门的水深,晁济道也是有所只晓得。听魏都头说的板上钉钉,但是这心里头还是有些说不出的忐忑。
人都走出老远了,晁济道还是呆呆地站在月下,怎么也觉得迈不动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