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不名没有浪费时间去寻找普祥真人。对于血雕老汉来说,这个来自京城似乎很有名的道士不过是个添头,而且这添头似乎还是和左家人有些过节,没了就没了,暂时无所谓。京师六扇门还在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追上来。现在正事要紧。
等正事办完,哪天想起来了,再去一回京城,砍了那道士就是。
所以刁不名走得干脆。三两步进了左家庄,没有看四下里哪怕一眼。
等到刁不名走进庄中,视野会被墙壁和门窗遮挡,一个身影才从一块石头后面小心翼翼地晃出来。正是普祥真人。
这时的道士已然狼狈不堪,为了避免几条腿被冻僵动不了,普祥真人不得不用两只手在下面不断地搓。搓了一阵,确认刁不名不会出来了,普祥真人才赶紧掉头逃跑。
他没有往东南跑,而是向西北进发。如今东窗事发,他没有胆量在被王川揭穿老底的危险下入了京师。虽然自己的事在某个圈子里是名瞪眼的事情,但此事揭穿,这个圈子里已然积蓄满溢的怒火就会将他淹没。
“孑然一人,举目无亲啊!无量天尊,贫道怎么会遭到如此劫难?”
普祥真人叹了口气,走路一瘸一拐,步子有些僵硬。因为没穿裤子,他已经有些被冻僵了。
血雕老汉刁不名和普祥真人相背而行。普祥真人在北进,刁不名却在朝南挥舞着自己的刀。他的前方不止有左家庄的人们,还有被普祥真人丢在这里的道士。
刁不名的实力显然高出这些人好大一个层次。他甚至没有再使用对左游先用出的那惊世一刀。看来他已发现眼前的敌人不足以让他使用出那样的刀法,他只需要挥动手中的刀,就能把这一场屠杀任务玩成无双模式的割草游戏。
眼前本来还在对垒的道士和左家庄人们是草。刁不名手里的是镰刀。
刁不名杀人如此轻易,让本来还在敌对的人们不得不联合起来。
但这根本没用。
散开或者打架纠缠的草是草,整齐划一聚在一起的草还是草。刁不名的“镰刀”挥舞下去,没有任何差别。
一个道士欺身近前,直去刁不名下盘;一个左家庄的锦衣主子跟着一扑,拿剑直刺刁不名的上身要害。二人同时出手,竟然犹如合击一半,默契得不要不要的。
但血雕老汉毫不在意。他甚至没有用多特别的技巧,只是从上到下的直直一劈。
朴实无华的一劈,无视了欺近的攻击。
刀锋直下,道士和锦衣人分作四段。血水脏器倾泻而出。
他们甚至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
“啊啊啊啊!”
“你是什么人?!”
“一起上!”
人们乱哄哄的叫唤,却无人再敢欺身而上。有人甚至叫道:“让开!让开!别推我!”
刁不名继续往前。
人们退后、退到两边,让他的刀无法触及到血肉。偌大的院子里人们挤在墙根下,给刁不名留出极大的空地。地上的血水和碎肉把空旷缺失的地方不足,让左家庄的院子里构成一幅完整的怪画。
刁不名的刀左右挥动,罡风骤出。一瞬间有人惨死,有墙裂缝。
人们这时才恍然明白,原来躲的远了,依旧躲不过血雕老汉的刀。
这刀术可借风伸长,连血都不会粘!
“啊啊啊啊!”
“鬼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