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飞西下,将半边天空映照得血红。十数骑飞驰千驿凹,工,穿梭于山林之间,但见马吐白沫。人挥汗雨,显然是急着赶路。环庆帅曲端奔行于队伍最前面,那张一毕不芶,难得见到笑容的脸上此时更加肃然。
照目前的速度,最早今天晚上应该就能进入庆阳城吧?无论如何,必须得赶在泾原军之前,否则大事不妙。刚想到这里,背后传来数声惊呼,他扭头望去,却是一名扈从被战马掀翻在地。
勒停缰绳,他皱着眉头十分不悦地问道:“怎么回事?”
“大帅,马不行了!”摔倒的骑士在同伴的搀扶下站起身来,懊恼地说道。
“大帅,赶了一整天的路。人困马乏,是不是歇息片刻再走?”一名跟随他多年的军官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宋阀413
曲端想也不想,断然否决道:“事态紧急,朝夕必争,怎能在此地停下?今虱无论如何要赶到凤”镇。”方圆三四十里,都是山峦起伏罕见人烟,只有凤川镇一个,去处。只要到了凤川,再去庆阳府就不远了。
那军官听罢,面『露』难『色』地看向那摔马的士兵,见他满脸痛苦之『色』,显然不可能再骑马奔驰。弟兄们都劳累不堪。谁也带不走他,这可如何是好?左右一张望,入眼俱是山林,再加上天『色』渐暗,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连个鬼影也没有。
“留下一人照看他,继续赶路。
”曲端扔下这句话后,双腿一夹,胯下那匹名唤“铁象”的战马飞驰而出。十余骑士面面相觑。只得留下一人,其余的赶紧追将上去。不一阵。大队便消失城驿道另一头,只剩下两个士兵东张西望,不知夜宿何处”,
与此同时,不到百里之外的庆阳城内。
虽说是环庆一路的帅司所在,但这里毕竟是西陲,比不得长安。更比不了东京。一入黄昏。城中百姓便如倦鸟归巢,各自还家。街面上少有行人,各家各户的窗口透出昏暗的灯光,想来屋里,也是合家聚作一处,用饭闲谈。其乐融融,一切都显得平静,安宁。各处城门,拉起了吊桥,尽管前线在打仗,但庆阳府和往常似乎没什么不同。
刘光世家中的偏厅上,灯火通明,除他之外,徐严、刘子羽、刘镐、李彦仙等人都在,让人意外的是,有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竟然也在场。康随!
气氛很诡异,刘光世坐在主位,端着茶碗一口没喝,出神地想着什么。徐严一脸的不痛快,盯着地皮好像在跟谁生闷气。刘子羽端坐刘镐和李彦仙立在下首。也是一言不发。至于康随。则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突然,徐严开口打破了沉默:“这么大的事,你好歹跟我们商量一番,你这叫什么?”语气中的不悦,表『露』无遗。
刘子羽拱拱手:“徐锋辖勿怪,此事宜急不宜缓,迟则生变。请副帅及锋辖体谅。”
徐严还想责备他,但想到此人代表的是宣抚处置司,上头也的确给他投了权,自己没由头寻他晦气。遂转将火撒往别处。不满道:“其实哪用这么麻烦?请我父帅直接挥师庆阳便是,何苦咱们来作个先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