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地方,其实就在晾晒场旁边的一堵墙后面,那里原是个洗衣房,只是因房子年久失修,便渐渐废弃了。几个香奴走到晾晒场这边后,有两个香奴想偷懒歇一会,便绕到那堵墙后面。
桂枝虽特意避开那个地方,但同时又一直往那边留心,安岚和金雀则悄悄留心桂枝的一举一动。
因而,片刻后,她们便听到惊叫声从晾晒场那传来。
桂枝的脸色当即一白,安岚和金雀对视了一眼,就随大家往那边走过去。
正好这个时候,王掌事回来了。
水井里的尸体被院侍捞出来后,恐惧的气氛再次笼罩源香院。
王媚娘刚死没两天,源香院竟又出了一条人命,而且还是这么恐怖的死法。
为什么会被杀?
什么时候杀的?
谁下的毒手?
所有人心里都存着这些疑问,香奴们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相互往后躲的同时,又相互推着要往前去看,惊惧的眼神里未尝没有兴奋之色。
王掌事面布阴云,当即命锁上院门,没他许可,谁都不许外出。
只是陆云仙已在他回来之前,就将消息传出去了。
而王掌事暗中让人去请仵作时,陆云仙派出去的一位婆子,也终于等到了白书馆。
“陆香使,陆云仙?”听完婆子的口述后,白书馆沉吟一会,就问,“她在源香院多长时间了,她让你过来,王新墨知道吗?”
婆子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回道:“陆香使在源香院当差有十二年了,论起来,源香院内,除去王掌事外,就数陆香使的资历最深。只是陆香使是个老实人,不似别的香使那么能说会道,因而一直不得王掌事的重用。但,但陆香使对源香院,对白香师一直都是忠心耿耿。刚刚王掌事未在院里,无人主持,陆香使便想着应该让人通知白香师一声,所以就派老奴过来了,陆香使还说……”
白书馆见那婆子说了一半,就停下了,便问:“还说什么?”
婆子悄悄看了一眼,见白香师没有不耐烦的神色,这才放了心,接着道:“陆香使还说,一会还有一场香使的考试,陆香使觉得,源香院里的人,无论是掌事还是香使,终归都是替白香师办事的。只是香院里的人良莠不齐,眼下挑出认真为白香师办事的香使,才是重中之重。”
婆子说完后,白书馆定定地看了那婆子许久,才缓缓开口:“陆云仙,不受王掌事重用?”
婆子只觉跪得腿麻难挨,却也不敢随便乱动,听着白书馆的问话后,再不敢多说,只是点头。
白书馆又问:“不见的那姑娘,是今日王掌事特意从外头找来的?”
婆子又点头,小心翼翼地道:“因听说是王掌事的侄女,所以香院里的人都很担心,生怕出什么事,怕是……下午那场香使的考试要因此挪后了。”
“胡闹!”白书馆突然一声低喝,“既不是香院的人,如何要因她而耽搁香院里的事!王新墨简直不分轻重!”
婆子慌忙跪伏下去,头磕着地板。
不到半个时辰,仵作就过来了,只花了一刻钟,王玉娘的死因和被害的时间就被查了出来。桂枝脸色有些发白,不过从开始找王玉娘到现在,香奴们差不多都在太阳底下晒了一个来时辰,因而此时大家的脸色都不怎么好,所以倒也没人特别注意她。
尸检过后,王玉娘的尸体被白布盖上,王华双目赤红,突然转过脸,久久瞪着安岚和金雀。金雀及是气愤,就要张口时,王华却突然跪在王掌事面前,哑声道:“玉娘是被人杀死的,叔叔,求叔叔为玉娘找出凶手!”
刚刚王华瞪着安岚和金雀时,周围的人也都看向她们俩。
此时,大家多多少少都听说香使考试的事,很明显,王玉娘的死,直接受益人就是安岚的金雀,所以,眼下,她们的嫌疑自当是最大。
————————
昨天的订阅数据,真是,惨不忍睹!!!!简直像是愚人节的玩笑!我多希望那真只是个玩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