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水石有没有叫出他的名字?姓郝的又是如何称呼陈水石?”思进觉得从蒙面盗贼的身上,也许既能解开陈水石的部分身份之迷,又能弄清楚他的同伙,被自己绑在客栈房间里的黑大个的身份。那人看上去面熟,但思进始终想不起他是谁,从昨天下午和他第一次打照面开始,思进就觉得那人象幽灵一样出没在自己身前身后。
“公子你不知道,那人的声音比较小,又是在房间外面的空地上,除了隐隐约约听见他说了‘师兄、师弟’之类的话,其他什么的我始终没有听清楚。再说了,也许当时历历在耳,但现在感觉就象做梦,他二人对话还说了许多,但大多都忘记了!陈水石说的话不多,但还记得一些,让我再想想吧!”莹莹闭上双眼,脑里反复回忆昨夜那惊心动魄的时刻。
旭日东升,晨露消散,灰蒙蒙的远山轮廓逐渐分明,只见重峦叠障,青山秀丽。 莹莹依偎在思进的肩膀上,闭眼思索了一阵后,蓦地睁开一双杏眼,凝视了一会儿远方的明丽的峰峦,若有所思地说道:“好一座秀美如画的桃林山。倘若现在还是初春天气,满山的桃花盛开,远方看着云蒸霞蔚的,景色一定更加秀美!”
思进见莹莹没有继续谈昨夜的事,知她一定是记不起来了,也不勉为其难,顺着她的话说道:“刘七也是这么说。每年春天,住在柳林乡的村民一出家门,就能看到山上红灿灿的,就象是天上的红霞落在了山上。”
“秀美如画,秀如芝兰”莹莹在嘴里轻轻地念着,突然坐着身子,大声说道:“我想起来了,陈水石叫他‘秀芝’,还说‘你要是不离开京城,我还怀疑不到你的头上?你把我害得有家无处归,有地无处藏’陈水石还说了诸如‘老天开眼,终于将你送到我的面前,今天非要和你做一个了断。’云云。”
思进大喜,“莹莹你终于想起来了?实在太好了,看来那陈水石果然经历过世间的沧桑!那盗贼原来叫秀芝,听起来怎么象取了一个女人的名字?郝秀芝,何秀芝,郝秀芝,何秀......”思进突然闭口不言了,过了半晌,才开口继续问道:“你没有听错吧,那盗贼的名字听起来很秀气的。”
“如果不是叫‘秀芝’那就叫‘袖子’吧!”莹莹咯咯地笑道:“名字秀气,不一定人就秀气。如果这个也是道理的话,那满天下岂不是达官贵人、才子佳人,人人只需取一个好听的名字就成了!”心情渐好的莹莹说笑了一番,依然将头靠在思进的肩膀上,“经历过昨夜的惊险,莹莹才知道有一个好的靠山是多么的重要,公子就是莹莹最好的靠山!”说话时,又将双眼闭上。
思进只是“啊?”了一声,就什么也不说了。坐下的黄马有节奏地在道路上前行,马蹄踩着裸露的石块时,随之发出清脆悦耳的马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