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燕知道瞒不住了,索性将心一横,哭道:“他本来就是我的相公,十七年前,你在谷安县的路上,趁我相公去寻食之际,把我掳到桃林山上当压寨夫人。你把我霸占至今,害得我们夫妻分离。老天有眼,我今日总算见上了他一面,了却一点心愿,看在我曾经为你生了一个儿子的份上,你要是还有一点点良心,现在就该放我走!”
见赵礼文张大了嘴,半天说不出话来,乐燕以为他毕竟上了年纪的人,难免动了恻隐之心,于是拉着赵礼文的手,跪在他面前,继续哭泣道:“老爷,我今年三十八岁,都快四十岁的人了,人老色衰,对你也没有用了。你身边不是有比我年轻二十岁的胡巧儿吗?她年轻貌美,又天天陪着你的,我早就是多余的人了。你要是把我放走,让我们夫妻团圆,算是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至于莹莹,咱们把实情告诉她,她已是十六岁的大姑娘了,要走要留,就让她自己拿主意吧!莹莹是个孝顺的孩子,绝对不会忘记你对她的养育之恩的!”说毕,拜了两拜,又抱着赵礼文的双脚,呜呜地哭过不停。
赵礼文一把将乐燕推开,走到□□坐下,虽然没有刚才的暴怒,却依然面带愠色,厉声道:“老夫虽然上过山,但那是环境所逼,老夫我好歹也是读过识礼的人。你和他属于有份无缘,既然跟了我,就是我的人,迟早死了三心二意的心。只要你和他再不往来,不把以前的事告诉莹莹,老夫今天就饶了你!”
乐燕听了,伤心欲绝,哭泣道:“你现在宠着胡巧儿,还要我这个老婆子干什么?你如果害怕莹莹跟着我走了,坏了你巴结达官贵人的好事,那我就不带她走就是,我什么都不对她说,我只求你高抬贵手,让我和我的相公团聚!”说毕,呜呜地哭个不住。
赵礼文冷笑道:“你肚里倒盘算得精?要不是老夫我给你点明了,你断然不肯告诉我实情,说不定几天后悄悄带着莹莹走了,把烂摊子扔给我。如今见骗不成了,又来这一套。老夫还没有老糊涂,今天要是答应你了,你背后一定偷偷告诉莹莹,好把她赚走!你给我老实呆在这屋子里,从今后,除了这东小院,哪里都不准出去,否则,别怪老夫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