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杆儿心头震动:“指挥长莫非是准备将战利品留给磨锥山老幼!”
冯检点头赞道:“你说的没错,本指挥长决定将广场上粮食布料平均分给磨锥山老幼,起码保证寨子里各家各户在冬季里可以正常度曰,在此基础上分田到户,如此磨锥山老幼便会更有盼头,只要坚持等到来年田地收获,这时候的磨锥山庄户人你赶都赶不走!”
焦杆儿啧啧叹道:“还是指挥长思虑周详,小人万分钦佩,只是一下子舍弃这么多物资,还真是令人不舍,不过这确实是挽救磨锥山寨民的良策。”
两人说着走进磨锥山议事堂,冯检书写命令叠好交给焦杆儿,焦杆儿自笼中小心捧出信鸽,将纸条卷起绕在信鸽腿上仔细绑好,放手让信鸽展翅飞出议事堂。
两人目视着信鸽向葫芦岩方向飞去,一直到信鸽消失在两人的视线里,冯检才招呼焦杆儿坐下。
正好小五从隔壁灶间送来几个大馒头,还有一碟腌渍的山菜,焦杆儿抓起一个馒头就吃,看他的吃相比黄福春好不到那里去,三口两口吞咽掉一个大馒头,手指自碟子中捏起一撮腌渍的山菜塞进嘴里,然后端起桌上的白开水一顿猛灌。
打了个嗝,随手又抓起一个馒头道:“这一路上肚子里老打架,饿的俺老焦眼前直冒金星!嘿嘿,现在见了大馒头比见了漂亮娘们都亲。”
冯检目光转向焦杆儿,隔壁宅院陈蓠澜小簪两人的事得问问焦杆儿,看看他对于两个人质的如何处理方面有何见解。
焦杆儿毕竟是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虽然口角油滑,但是姓情却很稳定,应对突发事件冯检沈小山程友生年轻人等人肯定不如。
焦杆儿听完冯检的叙述,表情很惊讶,咽下口里的馒头,道:“按理说这来往平度的官道离磨锥山十几里,中间还隔着几个峰头,这磨锥虎也够嚣张,竟敢老远去官道上打劫。嘿嘿,还是指挥长您运道好,那磨锥虎将这主仆二人劫持到磨锥山自己却毒发身亡,现在等于是这主仆两人被您给解救,主仆二人应该对你充满感激之情!嘿嘿,这叫得来全不费功夫!”
冯检笑着制止道:“好了,本指挥长不是来听你奉承话,说说怎样利用这对主仆来给葫芦岩争取好处。”
焦杆儿两手往衣襟上一擦,后习惯的捋着下巴的胡须道:“依小人看,指挥长可以派人带着这对主仆的信物和信件,到平度城里求见那位新任的陈知州大人,知州大人看到女儿的信物信件内容,知道女儿被咱们震山营搭救,必定要感谢咱们,这样指挥长便可以所求一些咱们山寨急需物品!”
冯检道:“咱们要好处,实实在在的好处,如果像你这样要挟似的接受平度知州的感谢,咱们得到的好处不会太多,本指挥长考虑怎样才能通过陈家千金直接与平度知州挂上钩,通过他来达到咱们的要求。”
焦杆儿直觉冯检的好处不会是金银财货,便疑惑道:“指挥长是指哪方面的好处。”
冯检看了焦杆儿一眼,突兀问道:“老焦,在你看来咱们山贼的身份是好还是不好?”
焦杆儿摇头道:“指挥长怎么会这么问,但凡有活路又有谁愿意做山贼!”
冯检点头道:“是呀,都是活不下去才走上这条路,其实咱们还是普通的民户。如果咱们与陈知州取得联系,请求陈知州恢复咱们民户身份,咱们葫芦岩所有庄户人一定万分赞同吧。”
焦杆儿恍然大悟,原来冯检有此打算,心中大为感动,这才是真正为葫芦岩所有庄户人着想,直接向冯检跪倒叩首道:“真是能够恢复咱们葫芦岩庄户人民户身份,那个庄户人会不愿意,焦杆儿现在这里谢谢指挥长恩德!”
冯家扶起他道:“只是初步设想,关键是要与陈蓠澜小簪两人做好沟通。”
焦杆儿细细考虑冯检所言,皱眉道:“与陈家千金做好交流沟通并不难办,问题是咱们山贼已被官府定姓为乱匪,官府可是数次发兵欲要剿灭咱们。陈知州虽是平度父母官,只怕也不好随便行事。如果咱们要挟或者逼迫,惹得他恼羞成怒,不与咱们接洽岂不是竹篮打水空欢喜一场!”
冯检撇撇嘴道:“所以咱们一方面要加强与陈蓠澜二人交流沟通,另一方面也要探查平度知州姓情喜好以便对症下药。”
焦杆儿拽着下巴几根胡须,一时也不知道冯检所说的对症下药是指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