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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六章 灭灭酷吏的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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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肉事件之后,魏王跟豆卢家结成亲家一事也成为了神都热议的话题,女皇也赏赐了不少东西。

总之,在抢肉事件之后,武玲珑的婚事也就提上了日程,至于整个过程自有太平等人搞定,武清则把目光盯向了酷吏。既然女皇不愿意做,那就让她看看她养的狗狗们是怎样的不堪。

在大周革命之前,为了确保酷吏们的安全,金吾卫常保护一些重要酷吏,自丘神绩被斩首后,便没有了此例。但如来俊臣这个如今最大的酷吏则有手下仆人保护,如侯思止等小卒则没有了。根据颜如玉传来的情报,侯思止积蓄了大量的锦缎,每日都要往城外的田庄转运一车。

于是武清把此消息透露给了右肃政台侍御史胡元礼,此人虽无甚建树,但还算是一个没有污点的官吏。当然这样让胡元礼风闻奏事也是不行的。还需要发生一些事情,于是武清亲自谋划一番。

这一日,一辆青色马车缓缓从敦化坊中驶出,便朝着长夏门驶去。随即便有几辆装着柴禾的牛车尾随其后。与此同时,几辆装有石灰和石炭的牛车从长夏门排队进城。

赶车的都是庄稼汉子汉子,而在城门口则有兵卒象征性地检查,看有无携带兵器等等。因为是上午,所以进城赶集的人比较多,出城办事的人也非常多。如今肉价高昂,所以前来神都贩卖鸡鸭的商贩也是很多的。

青色马车到了长夏门后,便被堵住了,车马排成了二十来丈的长蛇一般的队伍。马车内坐着一个小妇人,打扮地花枝招展的,颇有几分妖艳,她探出头颅,问道:“吴管家,你问问什么时候出城,平日里可没这么堵啊。”

吴管家依言下车去询问守门兵卒。小妇人则有些烦躁,如今正是三伏天,马车内十分炎热,特别是身周被一匹匹锦缎包裹着。要不是最近朝廷下了私蓄锦缎的禁令,她也不会如此麻烦地往城外庄园里转移。

此时此刻,武清坐在茶楼之上,望着那辆青色马车,露出了笑容,经过三日观察,每到这个时间,侯思止的小妾马红儿就会出城,如果所料不差的话,那马车中全部是锦缎。看着那几辆柴车已经把青色马车无形间包围。而且城外的石灰车和石炭车也都缓缓地开了进来,并缓缓朝着青色马车靠近。

突然,一辆装着石灰的牛车发狂,冲向了青色马车,顿时引起一阵大乱。牛车撞向了青色马车,嘭地一声,石灰车倾倒,那头牛也倒地不起,口吐白沫。石灰洒向青色马车,扬起白烟,青色马车被撞。马匹受惊,发力狂奔,却被牛车挡住,顿时倾翻在原地,掉出几匹锦缎。

石灰迷人眼,周围的百姓纷纷躲避。马红儿在马车中被锦缎淹没,吴管家赶紧惊呼救人,百姓这才把马红儿从马车中拉了出来,但显然只剩下半条命了。

守门队正看到此景,早就向洛阳县令报案。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县尉唐绍赶紧带着衙役奔跑前来,看到一马车的锦缎后,不禁大皱眉头,遂上报县令,并命人请郎中给那妇人医治,但没有救活。

唐绍高声问道:“有人认识此妇人是谁吗?”

一个女人说道:“她是侍御史侯思止的二夫人!”

唐绍大感头疼,如今神都之人谁不识侯思止啊,这人可是得罪不得,这可如何办呢?县令明显要躲避这样的案子,如今敢私蓄锦缎的,不是那帮人谁敢啊。

不过,很快,唐绍就露出了笑容,因为右肃政台侍御史胡元礼带着人风风火火地来了。胡元礼是个中年人,满脸胡须,显得有些苍老,因为为官还算耿直,又不会钻营,使得官职一直升不上去。不过如今胡元礼看到了散落一地的锦缎,却是义愤填膺,也不管死去的妇人,命书吏记录锦缎数量,杂役保护好现场。他便骑马进宫面圣。

武清看着飞奔而去的胡元礼,在颜如玉的腰间掐了下,说道:“走吧,这里不用我们看着了。”

颜如玉狐媚的眼睛顿时染上一抹雾气,最近几日每天和武清在一起谋划这件事情,让她欢喜无比,可心中总觉得空落落的,不知原因。但她依旧挽住了武清手臂,像一个妻子一般。

如今武清不得不蓄了胡须,一者胡须是这个时代的时尚,二者也更显得成熟稳重些。也正应了那句“嘴上有毛,办事牢靠”。

再说胡元礼进了宫中,上奏侯思止私蓄锦缎,人赃并获,请女皇下旨缉拿侯思止,并查抄其家。

女皇一愣,私蓄锦缎的禁令才发出去不足一月,便有人不听话,而且还是自己的狗腿子,这让女皇有点转变不过来,她曾赐予侯思止府宅,侯思止都义正言辞地拒绝,如今私蓄锦缎,这到底是何故?

“胡元礼,你所奏可是事实?”女皇问道。

胡元礼已经抓住的把柄,自然不肯放松,更何况这样的升官发财的机会不抓住就是傻子了。于是躬身道:“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

女皇这才说道:“你去把侯思止抓来,朕亲自问问,你去他府中好好查看一番。”

胡元礼心中大喜,“微臣领命!”而后徐徐退去。

不过半个时辰,侯思止被胡元礼从例竟门的制狱中拉了出来,并命人去搜查侯思止府宅。

侯思止来到丽春台后,便跪伏在地,不敢说话。

女皇看着侯思止,厉声问道:“大胆侯思止,竟然私蓄锦缎,你可知罪吗?”

侯思止的脸色瞬间惨白,大呼道:“圣上饶命啊,圣上饶命啊。”

女皇大怒,她没想到,这侯思止竟然敢当面承认,这样的人不杀,还能杀谁呢?但转念一想,侯思止也曾有大功,若就此杀了,那么其他人必然寒心。不理会侯思止的求饶。女皇却深思起来。

不过半个时辰,洛阳令董文上奏,侯思止在府中私蓄锦缎五千三百多匹,据管家交待。侯思止在城外庄园内,已经转移了九百多匹。

这一疏直接让女皇放弃了侯思止,于是便命凤阁侍郎并平章事、检校右肃政台御史中丞的李昭德按鞫。

李昭德命人押着侯思止进了朝堂,对朝官说道:“往年来俊臣贼劫王庆诜女,已大辱国。前不久此奴又请索李自挹女,复辱国。如今,更是私蓄锦缎六千余匹,实为国之窃贼,不杀不足以平民愤。来人了,给我拖出去。杖杀了!”

侯思止大惊,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一天会死,而且是被杖杀。

何为杖杀?就是用木棍击打后背或臀部,直到活活被打死,在这其间。被杖杀者要经受无比的疼痛,骨头断裂,血肉被打烂的痛苦,最终在无限痛苦中流血而亡。

在杖杀的历史中,有的被打为了肉泥,有的被敲碎了骨头,有的脏腑流出。总之是极为可怕的。深知这些刑罚的侯思止已经屎尿皆流。

侯思止被按在了地上,两名壮汉举起了水火棍,重重地敲下,侯思止惨呼一声,如杀猪一般,惊天动地。

李昭德厉声道:“侯思止。想想被你诬陷而死的百官,你就安心上路吧!”

侯思止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在惨呼中大叫道:“来俊臣强娶了王氏之女,私蓄锦缎数万匹,为何只抓我侯思止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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