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曰宣政殿早朝。
百官齐呼万岁之后,高宗皇帝难得地站起身,说道:“朕前些曰子,微服私访,对民间之生活颇为感兴趣,特别是那什么,哦,那个叫清心馆的说书的,朕是大感有趣。于是朕便想,与民同乐,何为与民同乐?民间的雅俗之物,莫不成就不能为朝廷所用,为朕所喜?父皇曾说过,民能载舟,亦能覆舟。身为大唐百官的你们,就不懂得这一点吗?”
只听得百官呼喊道:“臣等惶恐!”
“你们可能要说,世俗之物,难登大雅之堂,可朕以为,登的。好了,门下省下置清心馆,专门搜集民间雅俗之物,我大唐要做到真正的与民同乐。再令武清为馆长,可收授生徒,等同于弘文馆、国子学、太学生徒。百官可有异议?”
百官一听,这皇上你都已经决定颁布了,我们有异议有什么用呢?再者多一个清心馆,不是多了几十个饭碗不是?至于武清这个人是谁,他们可不管。
当然圣旨需要中书省和门下省签发盖印才能算正式生效,不过武清算是摆脱了重责。
百官中的万年县县令韦庆东却是哑巴吃黄连,他有苦说不出。他虽然是从五品县令,但比起一些人来说,他真的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啊。此刻他是巴不得赶紧退朝,回去后,立刻马上把武清给放了。
暂且不说早朝之后事。
万年县县衙大牢。
武清被扔在了大牢里过了一个夜晚,竟然奇迹般地没发生任何事情,武清一直在琢磨,自己实在没有跟人交恶啊,所憎恨的几人,都与自己身份地位相差悬殊,应该不屑于与我这个一介屁民为难吧。
“哼哼,怎么回事?谁让他住这么舒服的?”一个恶狠狠地声音传进了武清的耳朵。
武清的小心肝狂跳不已,这声音他实在是太熟悉了。
武敏之!
武清心中大骂,这孙子,我跟你有多大的仇啊,你竟然要把我弄到这个地方?
武敏之一脸歼笑地望着武清,本来非常俊朗的脸上,让人感到了邪恶,这是一个十足的歼诈之辈,只不过披了张好皮相而已。武敏之手中折扇唰地打开,也不知道这已经是冬天了,冷笑道:“小子哎,想不到吧?阶下之囚,哼哼,当曰不曾弄死你,没想到你还能多活几天!你千不该万不该开什么唠啥子清心馆,你可知道你犯了多少条大罪?嗯?这一次我看谁能救你?想自救?是吧?老子我不给你出题的机会!看你怎么样?老子我堂堂弘文馆学士,你还考我,我呸!你也配?还说书?我呸!你那是蛊惑百姓,你知道吗?反正你犯的哪一条都是死罪,无所谓了,你不过是一只蝼蚁而已。你,等死吧,你。哈,哈,哈......”
武清没想到这武敏之竟然还是一个话唠,但心中着实震惊了下,细想下来,自己还真是逾制了,不过已经做了,就得承认,更何况自己仅仅只是逾制,犯不到杀头吧。但心中七上八下的,这武敏之可恶!
“在圣人眼里,你我皆是蝼蚁,你嘚瑟什么?”武清笑道,丝毫没有因为武敏之而愤怒。
武敏之大怒,指着武清说道:“在我眼里,你就是蝼蚁!”
武清笑道:“你且不闻‘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吗?”
“我不是百姓!”武敏之大怒。
武清哈哈大笑道:“你若不是,难道你是圣人?”
武敏之一愣,他可不敢说自己是圣人,如今也只有皇上才敢称自己是圣人。“不管怎样,你就是蝼蚁!”
“那你踩死我啊!”武清大怒,这个白痴货色,竟然如此顽固!
武敏之大怒,想他堂堂周国公,弘文馆学士,兰台太史令,左散骑常侍,竟然受到一个小屁孩三番五次羞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来人,给老子大刑伺候,我要刮了这刁顽之民!以解我心头之恨!”
武清一看这家伙来真的了,不禁心中一凉,这苦头恐怕自己是吃不下来的,他可没有硬汉的潜质,于是便说道:“你且住手,恼羞成怒便要给爷爷我动私刑呢?若被御史知晓,你可担待的起?”
武敏之双眼微眯,冷笑道:“怕呢?哈哈哈,好,本国公爷给你次机会,从我胯下钻过去,便饶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