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陵微微一笑,挑挑眉头道:“可是想问,我什么时候发现你的对不对?”
桑铎点点头。
岳陵哈哈一笑,撇嘴道:“若说从一开始,我就没信过你,会不会太打击你?”
桑铎一呆,随即皱眉道:“不知桑铎哪里露出了破绽?”
岳陵摇头叹气道:“唉,怪就怪你太急于表现了。试想区区一个提辑千户,就算是从军中被排挤的,又怎么可能那么干脆利落的拿下一个上将军?要知道,巴桑好歹也是吐蕃第一勇士之子,我虽未见过他施展功夫,但他手下那些兵丁,却实在不弱。看兵知将,那巴桑又能弱到哪里去?”
桑铎面色微微一变,却仍有不甘道:“王爷便凭这点疑惑,便不信任于人,心胸岂非太过狭小?你所说的情况,虽然算个疑点,但焉知不是个例?”
岳陵点点头,叹息道:“是啊,你说的对极了。正因如此,所以我还是留下了你。
不过后来当向涛告诉我,从城西那儿突围时,好像并不怎么太难,可是谷中一战,我却知道,巴桑那些兵可是真不好应对的。那时我就想,当日那一幕,会不会是个局呢?
磨立索朗能忽然出现在那么偏僻的城西,本就透着奇怪了。后来在巴桑所部围拢了那儿时,向涛他们不但能突围到山谷去,竟然还能让人跑脱,从而给我送出消息来,这要说没人放水,便打死我也是不信的。
磨立索朗不过只是个精虫上脑的蠢货,他的目标是我菁姊;巴桑是个纯军人,亦只是好勇斗狠而已。那么,显然做出这种安排的,定然另有其人,而且,目标也很明显了,那就只能是王爷我咯…….”
岳陵毫不在意天际的雨丝,也丝毫不去理会眼前的危局,只不紧不慢的说着。似乎竟连神湖宫那边的陆芜菁都忘却了………..
“……既然目标是我,吐蕃之人便可暂时抛开了。你也知道的,他们毕竟还有用我的地方嘛,不可能无缘无故设这么个局来对付我的。
所以,那就只能是来自于中原了。从我离开蜀中,来吐蕃中途时,便被一帮龟蛋算计了一次,可惜他们没成功,还当场死了一个,啊,就是那个号称什么瞎眼鸟的,嗯嗯,你知道那只死鸟不?”
他嘴角含笑,说到当日遇袭,截杀了金眼雕一事儿,向桑铎笑着问道。
桑铎眼角抽动,面上却是毫无表情。身后几人却是呼吸粗重而急促,恨不得扑上来活撕了这厮。
“…..怎么,你不认得吗?好吧,我继续说。我既然知道了这帮龟蛋来自大周,自然也要好好查一查的吗对吧。好在我有个不屑的徒孙,嗯嗯,你也认得啊,那就是习春咯。哈,这小子虽然笨了些,跳脱了些,倒也算没白栽培他,很争气的说……….”
岳大官人满面得意,这时的口气,就好像大人,在对人说起自家有出息的孩子一般,虽然满嘴的轻描淡写,却是絮絮叨叨的,还有着藏也藏不住的显摆。
桑铎眼角又开始抽抽,暗暗咬了咬牙……
“……好吧好吧,我言归正传。”岳大官人察觉到了桑铎同学的忿忿,只得失望的放弃了继续显摆的心思,举手投降道。
“…….他有帮不错的小弟,个个都是……好好,我说重点。他终于想起了那只死鸟的来历,原来竟是来自蜀中谢家。哈,蜀中谢家啊,跟我有些过不去的,貌似只有那位谢天豪大少了。
嗯,既然知道了是他,那么,顺藤摸瓜的,便又想起了原来那只死掉的鸟,早先是被一位大哥给收服了。那位大哥听闻是号称什么翻天鹞子的,唉,你认得这个人不?好像很神秘呢。”
岳大官人说到这儿,歪头看着桑铎,桑铎眼中闪过一道精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