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女听到动静醒了过来,看见陈枭正在吃喝,不由的一笑,就坐在旁边看着他,在两女的心中,这个时候便是最幸福的时候。陈枭仰起头咕噜咕噜地将一袋水灌下了三分之一,长长地吐了口气,放下水袋,感慨道:“总算活过来了!”两女笑了笑,琼英道:“还有干粮呢,我再去给大哥取来!”说着便站起身来,准备去取干粮。陈枭拉住她的纤手,笑道:“不用了,够了。”随即看见许多军士正在忙忙碌碌将石块运进鹰愁涧,不禁问道:“他们在干什么?”
扈三娘道:“他们正在鹰愁涧里修筑城墙!”
陈枭点了点头,“很好,我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
扈三娘笑道:“縻貹将军来请示大哥,我见大哥正睡着,便擅自做主让他们去修筑城墙。”陈枭微笑着看了扈三娘一眼,随即朝鹰愁涧走去,扈三娘、琼英以及众隐杀赶紧跟了上去,一路上将士们纷纷向陈枭行礼。
一行人走进鹰愁涧,又走了五百来步,只见一座城墙或者说是石头堆横亘在不远处,高有五六米的样子,厚有几十米,靠南边这一侧是一条缓坡,可以很轻易地便登上石堆的上方,此时依旧不断有军士运来石块,在縻貹的指挥下往石堆上堆积。
陈枭让隐杀都留在原地,自己则和扈三娘、琼英登上了石头堆。縻貹看见陈枭三人,赶紧过来行礼:“拜见燕王,拜见二位王妃!”陈枭走到石头堆北侧边缘,发现站在这上面已经对鹰愁涧中形成了一种俯视的态势了,扭头问縻貹:“你打算将这里修成什么样子?”縻貹抱拳道:“末将想要将这里再堆高半丈。”随即指了指两边的峭壁,“另外再在那两边的峭壁上修起观察哨,这样鹰愁涧中的情况便能尽收眼底了。刚才属下到那两边查勘过地形,发现左侧那里有一块小的平地,可以设置一座小型军营,屯驻两三百军士。”朝陈枭一抱拳,“具体如何,还要请燕王定夺!”
陈枭看了看周围的地形,思忖片刻,指了指两侧的峭壁,“这里并不是很宽阔,可以修筑一条飞桥,不仅可以沟通两侧峭壁,还可进一步增强防守的优势。”縻貹眼睛一亮,抱拳道:“主公说的极是!”陈枭看向縻貹,说道:“暂时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飞桥之类的等这一仗结束之后,让地方民工来做。”“是!”陈枭低头思忖,喃喃道:“或许多费那些功夫。”
陈枭看了看面前的险要山涧,说道:“如今基本防御设施已经完成,没有必要把这么多的军队压在这里,留一万步卒守备这里就可以了。”目光看向扈三娘,似乎想要说什么,却显得十分犹豫的模样。扈三娘明白了陈枭的意思,抱拳道:“大哥,就让我来守卫这里吧!”陈枭叹了口气,“又要让你辛苦了!”扈三娘眼眸闪亮地看着陈枭,“我很高兴能为大哥分忧!”陈枭感激地点了点头。又看了看这里的地形,便走下了石头堆,对王开道:“立刻传令各军,撤回雁门关!”王开抱拳应诺,奔了下去。
稍晚的时候,燕云军各军陆陆续续地离开了鹰愁涧,返回雁门关,扈三娘及其麾下一万步卒留了下来,负责守卫鹰愁涧。
完颜杲率领大军退出鹰愁涧后,并未立刻返回军营,而是屯兵在鹰愁涧外,同时派斥候去侦查燕云军的行动,他还期望燕云军有什么漏洞能够被抓住。然而斥候回报的情况却让他打消了这个想法,只留下百余名骑兵监视鹰愁涧,大部队则退回了军营。
大帐里就只有完颜杲一个人,他靠在帅位上,仰着头发呆,鹰愁涧这一番鏖战几经起伏,虽然差点得手,却最终失利,这一仗耗尽了他的锐气,让他面对雁门关产生了一种沮丧懈怠的感觉来,不想再打了。然而大军南下是他不顾干不离等人的坚决反对而坚持的,如果就这么无功而返,威信扫地不说,自己一张老脸只怕也没地方搁了。皱了皱眉头,觉得事已至此必须坚持下去。又觉得己方兵力数倍于燕云军,强攻硬打,未必就不能攻下雁门关。一念至此,不由的下定决心,决定从明日开始,正面强攻雁门关,誓要攻破雁门关。
半夜时分,早已睡下的完颜杲被嘈杂声惊醒了,连忙从床榻上下来,抄起放在行军塌边上的狼牙棒便冲出了大帐。看见军营整体还是很平静的,只是靠近东边寨门的一片地方火把光芒闪烁,人影重重,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完颜杲见没发生什么大事,放下心来,随即又对那边发生的事情好奇起来。
就在这时,野干奔了过来,行了一礼,禀报道:“大王,关押在那边的那一家猎户逃走了,负责看守他们的几个士兵全部被杀!”
完颜杲听到这个消息,不禁气恼起来,“怎么连几个老百姓也看不住?”野干道:“只是几个老百姓,因此并没有太在意,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