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完颜杲冲金兀术喝道:“金兀术,你小子怎得如此放肆?太皇太后受遗诏摄政,可以说代表先帝,你怎敢如此对她说话,还不跪下!”
金兀术抗声道:“她是高丽人,怎能做我们大金国的摄政太后!我们女真人怎能屈居于高丽人之下?这太荒唐了!”这话一出,立刻引得大殿上一片嗡嗡声,王君分明看见许多大臣都被金兀术给说动了,脸上似乎都流露出了不满之色。不由的心头一凛,冷着脸冲金兀术道:“我虽然出生在高丽,但自从侍奉太宗皇帝开始便已经是女真人了!”扫视了众人一眼,“难道大家不认为太宗皇帝的贵妃是女真人吗?”众王公大臣怔了怔,觉得她这话也说得对,太宗皇帝的贵妃怎能不把她当做是女真人呢?
金兀术却冷哼一声,盯着王君道:“汉人有一句话说得好,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绝不相信你!”扫视了众王公大臣一眼,“你们愿意被异族统治,我金兀术是无比高贵的女真人,却不愿低下这颗高贵的头颅!”说完便大踏步地离去了。
众王公大臣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王君气得面色铁青,浑身发抖,心里不由得起了想要除掉金兀术的念头。
丞相完颜撒改打圆场道:“大元帅只是过于悲恸先帝之死,还请太皇太后、太后、陛下不要见怪,就念在他往日的功劳份上,原谅了吧!”
太后是个没有主见的女人,不知该如何是好,看向王君,王君的脸上瞬间恢复如常,微笑道:“大元帅心痛先帝之死,有些失态也是人之常情,我不会怪罪他的!”完颜撒改拜道:“太皇太后英明!”
王君扬声道:“歌舞继续,大家继续喝酒。”随即音乐又响了起来,舞姬们重新舞蹈,王公大臣们又喝起酒来,然而看在王君的眼中,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那种欢愉的气氛,似乎人人都怀着鬼胎,似乎人人都在暗暗地嘲笑鄙视她,王君怒火如潮,恨不得现在就把金兀术抓回来碎尸万段。虽然心中如此狠狠地想着,可是她的面上却丝毫不动声色。
一场各怀心事的豪奢酒宴终于结束了,许多人如释重负。王君回到寝宫,突然情绪爆发,将一只名贵的花瓶狠狠地掷到地上,哐当一声摔成了千百块,众宫女太监吓了一大跳,全都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王君盯着前面,满脸怒容,喃喃道:“金兀术,我一定会让你不得好死!!”冷静了下来,开始计划对付金兀术的方法,想了一会儿,又去向对付完颜杲的办法,对于完颜杲她也是心中有火,她觉得完颜杲也是看不起自己的,也是不会听从自己命令的,因此也是需要被铲除的对象。
……
第二天早朝,众王公大臣朝被摆在龙椅上的婴儿叩拜行礼,人人心里都觉得十分荒唐,却在行为上不敢有丝毫怠慢;龙椅之后,拉起了一道珠帘,珠帘之后朦朦胧胧地坐着一个婀娜的身影,正是受命垂帘听政的太皇太后王君。
众王公大臣行过礼后,便依照品阶高低站立在两侧,右列居首的是丞相完颜撒改,其次是悖敬轮,之下则是各部大臣以及在京四品以上的文官;左列居首的是完颜杲,其次是大元帅金兀术,之下则是在京的四品以上的武将,金兀术的亲信韩常、沾勒都在其中。
王君的亲信老太监捧着一封圣旨走到玉阶前,打开来,朗声念了起来,大部分内容都是废话,最关键的是,所有大臣职位不变,并且都加爵一等,完颜杲升为护国大王,负责全国军务,这其实是变相地剥夺了金兀术的权力,金兀术听到这里,神情十分愤怒,却也无可奈何,若王君是任命另外一个人来接掌军务,不管是谁,他都会出来坚决反对,可是对于完颜杲,他不能也不敢反对。圣旨又说了对金兀术的赏赐,升为龙骧大王,参议军机,这参议军机四个字说的妙啊,可有可无,模棱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