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丞相斡道冲道:“陛下,目前右大将军正在延安府内孤军奋战,情势危急,臣以为应当立刻令祥祐军司、左厢神勇军司,即刻出兵南下,攻击绥德,以围魏救赵之策救援延安府。”
皇帝点了点头,“就照右丞相的计策办,立刻传令!”
视线转到延安府。夜深人静,然而整个延安府的气氛却十分的压抑,压抑得让人喘不过起来。
李元忠巡视完了四面城墙的守御情况回到座位行营的府衙,坐了下来,感觉十分疲惫。心里不由得涌起担忧的情绪来,虽然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死守延安府,却在内心深处依旧担心会不会就此横死在延安府。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不由得想起之前在绥德城下遭遇燕云八面埋伏的险恶经历,当时不暇细思,如今想来不禁份外不解,不明白燕云军这么久能如此料事如神,视线摆下如此陷阱等着己方一头撞了进去?苦笑了一下,自嘲似的喃喃道:“只怕燕云军现在都在嘲笑我们的愚蠢吧!”
视线转到燕京,陈枭正在和众留守燕京的文武议事,就在这时,蒋丽疾步奔了进来,将一封书信呈给陈枭,“主人,红玉夫人转发来的军报!”
陈枭心头一动,连忙接过书信,拆开取出信纸,打开看了起来。在座的众人都是知道内情的,已经意识到西面与西夏可能已经开战了,只是不知如今战况如何?
陈枭放下信纸,扫视了众人一眼,说道:“没想到西夏人和我们打的是同样的心思,他们也想利用与我们和谈之机偷袭我们,哼,居然将军队化妆成被的掳百姓来偷袭我们!可惜却被我们事先察觉了,岳飞布下天罗地网,二十余万西夏大军自投罗网,一战全军覆没!如今岳飞已经率领大军包围了延安府。”
众人欣喜不已,柴云渺笑道:“饶是西夏人奸诈似鬼,也还是被大哥算计了!”众人笑了笑。耶律寒雨妙目朝陈枭一瞟,笑道:“西夏人只怕到了此刻都搞不明白究竟是怎么败的!他们哪里知道燕王早就准备对他们下手了,和谈什么的不过是迷惑他们的烟雾而已!”神色一正,皱眉道:“不过得防备西夏人恼羞成怒倾国来攻,若是如此,那将是一场恶战!”
众人都收起了笑容,陈枭思忖道:“我得亲赴前线才行!”扫视了众人一眼,“从现在开始,所有工作都要为这场大战服务!”众人齐声应诺。
差不多就在此同时,西夏祥祐军司及左厢神勇军司共计八万大军在左厢神勇军司大将军野利遇乞及祥祐军司大将军厄庞的率领下已经进入了绥德管辖的范围之内,正在渡过无定河。这无定河发源于西夏境内,经由绥德注入黄河,是河套地区的黄河重要支流之一。
野利遇乞与厄庞立马在北岸的小山坡上看着大军渡过无定河,这野利遇乞是个中等身材相貌普通眼神深邃的中年人,而厄庞却是一个体型肥硕,气质张扬的巨汉,背在背上的那杆特大号的狼牙棒让人见之心惊。厄庞道:“据探子来报,燕云主力都在延安府,绥德城内并无多少军队,你我兄弟定可一鼓而下!”野利遇乞皱眉道;“只怕不会这么轻松,燕云军岂是易于之辈?”厄庞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我就不相信燕云军能有多厉害!”伸手拍了拍背上的巨大狼牙棒,嗜血地道:“听说燕云战将十分勇猛,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抵挡住我几招!”
野利遇乞笑了笑,“他们自然不是你的对手!”
厄庞十分得意,哈哈大笑。
野利遇乞见大军已经渡过去了一大半了,便道:“我们也该过河了!”厄庞点了点头,两人调转马头奔下山坡,众亲兵紧随在后。来到河边,便走上浮桥。这时无定河南北两岸具是人声鼎沸一片混乱的景象。虽然是要和燕云军战斗了,可是谁也没太放在心上,毕竟这个地方是不可能有燕云军的,就算到了绥德恐怕也不会遇到燕云军,说不定绥德的那点燕云守军一见到己方大军到来,立时便吓破了胆不战而逃了。
“咦!那是什么?”野利遇乞和厄庞两人的前面,有一个军官突然指着上游喊道。野利遇乞和厄庞下意识地朝上游望去。只见许多黑色的物体正从远处随波而来。野利遇乞皱了皱眉头,厄庞好奇地道:“那是什么?”
片刻之后,看清楚了,原来是许多载着柴草的小船随波而来,每条小船上各有几个精赤着上身的大汉。
野利遇乞立刻感到不对劲,扬声喝道:“大家立刻离开浮桥!”他这边声音刚起,那些小船便突然燃起了烈焰,如同几十条巨大火箭一般朝浮桥这边冲来。西夏军将士登时变了颜色,随即乱了起来,争先恐后想要逃离浮桥,许多将士掉入了河中。就在这时,南岸战鼓声突然轰雷般大响起来,许多西夏将士循声望去,赫然看见对岸的一座树林中冲出了无数燕云战骑,卷起漫天烟尘,奋勇奔驰,杀气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