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显气得要是,甩了周禄一耳光,周禄大叫一声,双手掐住了周显的脖子,十分用力,简直没把这位当做自己的父亲,分明当成了自己的仇人。周显被掐得喘不过气来,惊怒交加之下,也掐住了周禄的脖颈,也没把对方当做自己的儿子,用足了力气。两人摒住呼吸狠命对掐,直掐得双方都面皮紫涨双眼突出,眼看两人都要不行了。
鲁智深一脸看戏的模样,丝毫没有要劝架的意思。杜南小声对鲁智深道:“将军,此二人还是明正典刑为好!”
鲁智深点了点头,扬声喝道:“把这两只挫鸟给我分开!”当即上前两名军士,将这狠命对掐的父子两给拽开了。两人气喘吁吁,怒瞪着对方,随即反应过来,连忙又朝鲁智深大喊大叫起来,无非是互相指认罢了,都希望鲁智深能够听自己的而保住自己一条性命。
“都给我闭嘴!”鲁智深突然喝道。
争吵声嘎然而止,周家父子两个忐忑不安地看着鲁智深。
鲁智深骂道:“他妈的,老子不像老子,儿子不像儿子!读书人都他妈的这样一副该死的德性!”杜南郁闷地看了鲁智深一眼,鲁智深这句话连他也给骂进去了。周家父子两个战战兢兢,深恐鲁智深会降罪下来。
鲁智深扭头看向杜南,问道:“你说怎么处置这两只挫鸟?要是依着洒家的,现在就拖出去看了,免得看着生气!”
周家父子慌忙叩头求饶。鲁智深听着两人的呱噪,十分恼火,喝道:“谁在他妈的说话,洒家就砍了谁!”两人连忙闭上嘴巴,不敢吭声了。
杜南对鲁智深道:“勾结外敌,图谋不轨,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是罪不容诛的!……”周显周禄听到这话脸孔唰的一下雪白了。杜南继续道:“我认为,应当将这二十几人公开斩首示众,同时查没所有涉案人员家财!”周家父子连连磕头求饶,其他二十来个人也都叩头求饶,一时之间大堂之上一片哀嚎之声。鲁智深挥了挥手,“把这些挫鸟都拖下去关起来,等打完了仗再来处置!”众军士应诺一声,上前将那二十几个家伙给拖了下去,哀嚎求饶声一直远去。
鲁智深骂道:“他妈的狗日的东西,安安稳稳的知府不做,偏要勾结朝廷的狗官造反,真他妈的活腻了!”
杜南思忖道:“他们一定是认为在燕王大哥的统治之下,失去了不少利益和特权,因此心有不满,才会想到和朝廷勾结,意图恢复他们之前的那些特权和利益。”
鲁智深道:“狗日的贪得无厌,他妹的!”随即看向杜南,感激地道:“多亏了你!要不是你发现了这些挫鸟的图谋,今天咱们可就要吃大亏了!你是怎么发现这些挫鸟的阴谋的?”
杜南笑道:“其实也没什么。俗话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周显周禄这些人过关了横行跋扈的日子,如今却要遵守燕王大哥的规矩,一般来说是会心有不满的。如今朝廷大军大举入侵,局面似乎对于我们非常不利,周显周禄这些人只要稍有胆量便一定会铤而走险。因此我事先便派人秘密监视他们,见他们偷偷摸摸在我燕云军中活动,便想到他们一定有所图谋,因此故意安排了一个军官假意接受他们的贿赂。果然,周显周禄以为那军官被他们收买,便将所有计划和盘托出,由此我便掌握了他们的一举一动。”
鲁智深呵呵笑道:“按照你们读书人说的,这叫什么,什么‘螳螂捉虫,黄鸟在后’,哈哈哈哈!”杜南也笑了起来,他知道鲁智深想说的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过却懒得纠正,反正也就是那个意思。
视线转到临安。旭日和风,一派春光灿烂的景象,空气格外清新,鸟雀在枝头唧唧喳喳地叫个不停,一切都是那样的惬意。秦桧正在家中的后花园里漫步,他这后花园占地面积极广,湖泊水榭,亭台楼阁,各样景观观之不尽,比之皇宫的后花园只怕也不遑多让了。秦桧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着明澈如镜碧波荡漾的湖泊,欣赏着这美丽的景致,心里不由得升起一种感慨,喃喃道:“人生如此,夫复何求啊?”随即想到了被握在金人手中的把柄,不由得叹了口气。
急促的脚步声突然从身侧传来,秦桧扭头看去,只见儿子秦熺快步奔来,显得有些惊惶的模样。秦桧微微皱起眉头,他很不喜欢看到这样的景象,这很打扰他的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