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壶关上的守军突然发现南边的荒原上无数人马朝这边狂奔而来,喊叫声马嘶声打破了夜晚的寂静。守军立刻紧张起来,一面戒备一面派人通知主帅。
不久之后山士奇等众将匆匆忙忙地登上了城墙,在校尉的指点下只见月光下数千兵马已经奔到了城下,而南边远处更多的人马正在追赶而来。
“我是唐斌,快开城门!”一个人在城下高声喊道。
山士奇往下面看了看,虽然有月光不过依旧看不真切,模模糊糊觉得似乎是唐斌。山士奇不敢大意,扬声道:“你说你是唐斌,用火把照给我看!”唐斌当即命令部下把火把拿上来照给城墙上看。山士奇借着火把的光辉看清楚了确实是唐斌没错,不解地问道:“唐将军你为何弄得如此狼狈?”
唐斌道:“我接到将军的书信之后立刻率领麾下所有兵马离开抱犊山北上。却不想在半路上遭到燕云军伏击,我好不容易才杀出重围!……”这时,追兵更近了,已经能够听到人喊马嘶的声音了。唐斌急声道:“将军快开城门放我进去!”
山士奇赶紧下令麾下打开城门。
城门轰然打开,数十名士兵涌出城门把守。唐斌身后的数千兵马也不管唐斌了,越过唐斌闹哄哄朝城门里涌去。
站在城墙上的山士奇感觉不对劲,急声喊道:“快关城门!快关城门!”与此同时,那几千兵马凶相毕露,挥刀朝城门口的田虎军乱砍,仿佛切菜砍瓜一般转眼间便倒下了一大片。剩下的田虎军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仓皇逃命。
那几千兵马涌入城中,与山士奇等率领的军队撞在一起,双方在关中混战起来。
正打得难解难分之时,大地颤抖起来,雷鸣般的响动由远及近。有田虎军将士朝城门口望去,赫然看见燕云军战骑浪涌而入,登时吓得面无人色。
燕云军战骑撞入田虎军中间,铁蹄践踏,战刀砍杀,直杀得田虎军将士东倒西歪哭爹喊娘,转眼之间田虎军便全体崩溃了!
燕云军满城追杀田虎军,田虎军已毫无战心,只顾逃命,惶惶如丧家之犬!陆辉、仲良、竺敬死于乱军之中,陆辉被秦明一狼牙棒砸得脑浆迸裂,仲良被史进一铁棒敲碎了面门,竺敬则被鲁智深一禅杖砍下了头颅。只有山士奇领着几千溃兵逃出生天。燕云军占领壶关。
第二天一早,清晨的阳光下,整座壶关好像血洗了一般,清晨清新的空气中混杂着刺鼻的血腥味;大街小巷充塞着田虎军将士的尸体,许多燕云军将士正在打扫战场,一队队田虎军的俘虏耸拉着脑袋被燕云军押往集中地点。
壶关的治所大堂内,陈枭正和众人商议接下来的行动,唐斌等三将赫然也在其中。原来,昨夜唐斌三人发现被包围之后,唐斌本想拼命,不过陈枭接下来的一席话却打消了他这个念头,并且率领麾下甘心投效。随后陈枭便让唐斌率领一队精锐的燕云军去诈开了壶关的城门,随即大军杀入,壶关顷刻间落入陈枭的手中。
陈枭道:“壶关已经被我们拿下,下一步是隆德府。石秀,你率领五千步卒守备壶关,同时转运粮草。”“是。”石秀抱拳应诺。“其余各将各军随我进攻隆德府!”众人齐声应诺。
就在燕云军与田虎军鏖战的这段时间里,身为主帅的童贯却一直躲在距离壶关百多里之外的陵川城中,整天里花天酒地醉生梦死,他不像是来打仗的,倒像是来旅游享受的。
这天晚上,童贯一如既往地像往常那样宴饮娱乐,手下亲信大将沈焘急匆匆奔了进来,“恩相,刚刚接到消息,燕云军已经攻破壶关了,田虎军大败,几乎全军覆没!”童贯听到这话一时竟没反应过来,他的注意力还在眼前那些轻歌曼舞的美娇娘身上呢!他一个太监也不知道怎么对美色有这么大的瘾头,你只能看不能吃啊,过干瘾有啥子意思哦!
童贯终于回过神来了,惊讶地看向沈焘,“你说什么?陈枭夺取了壶关?”
沈焘点了点头,“正是!”
童贯的心思活络起来,冲众歌舞伎喝道:“都退下!”众歌舞伎停止了唱歌跳舞,朝童贯拜了一拜,鱼贯退了出去。
沈焘急声对童贯道:“燕云军名不虚传啊!如果让他们攻入汾阳擒杀了田虎,咱们的脸可就没地方搁了!”
童贯皱眉哼了一声,对沈焘道:“你立刻率领五千前军赶赴壶关,传令陈枭,要他固守壶关不得妄动,否则军法处置!我率领大队随后就到!”沈焘抱拳应诺,匆匆离开了。
陈枭在夺取了壶关之后,立刻率领大军进击壶关西面的隆德府。隆德府,位于壶关以西,距离壶关只有不到三十里的距离,是田虎占据的五州之一。如今守备隆德府的主将是孙琪,与他一同守备隆德府的将领还有叶声、金鼎、黄钺、冷林、戴美、翁奎、杨春、牛庚、蔡泽九将。隆德府的守军只有五千人,本来有四万兵马,不过其中大部分兵马之前已经并入壶关了,而守备壶关的兵马刚刚已经被打得几乎全军覆没。
山士奇率领几千残兵败将逃入隆德府。孙琪等人见山士奇如此狼狈,几万大军居然只剩下了眼前这寥寥几千人,不由的惊骇异常。
“山将军,如何弄到这般田地?”孙琪问道。
山士奇叹了一口气,眼中流露出恐惧之色,“燕云军太厉害了!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可怕的敌人!攻击如火如电,锐不可当!不过若单单就是如此,问题还不是太严重,可恨那唐斌竟然临阵投敌诈开了壶关城门,引领燕云大军蜂拥而入!我军猝不及防,虽然拼死抵抗,却依旧抵挡不住燕云军的兵锋,最终溃败下来!孙将军也看到了,只有这几千人跟随我杀出了重围,其他人全完了,我麾下的七员战将全部阵亡!”说到这里,山士奇的眼中难掩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