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宁王这样大力不要脸的吆喝,只是为了与他的名声相匹配而已。
反正,这些人回到王府之后,陆徵是不会动的,自然都是要归惠宁王的,他这会儿只是故意哀嚎做戏而已。
可是看到惠宁王演戏演得这么逼真,陆徵原先紧绷的脸也微微松了些。
太后被惠宁王吵吵的脑仁儿疼,却依旧不肯松口:“你府里的女人什么样儿的没有?别打这几个丫头的主意了,这都是哀家给徵哥儿挑的,他如今身边连个伺候的都没有,给他这些哀家都嫌少了。”
惠宁王还想再嚷嚷几句,外头便传来太监尖细的声音:“皇上驾到!”
屋子里的人,除了太后,俱是站起了身,而后恭敬的行礼。
直到皇帝进来道了句“都免礼”,众人才起身。
惠宁王这回行礼行的像模像样的,惹得皇帝有些惊奇的看了他一眼,只是这里人太多,皇上并没有与惠宁王说笑,否则没两句,他这个皇帝的威严就会被惠宁王败坏殆尽。
他淡淡的看了一眼并排站立的八个少女,似是随口问道:“母后,这是?”
“这是给徵哥儿挑的使唤丫头,他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不成个体统,上回来的时候,衣裳都是旧的,哀家就给他挑了几个聪明机灵的去服侍。”
太后笑着跟皇帝解释,随后又闲聊了几句,便把惠宁王与陆徵打发走了。
颖妃与贤妃是极有眼色的,见太后把惠宁王父子二人都打发走了,便知晓太后与皇帝有话要说,二人告罪一声,退了出去。
殿内服侍的宫人也立即隐没不见,整个殿中很快便只剩下了太后与皇上。
“母后,您不是说给徵儿看中了一门亲事吗,怎么今日又送了他这些女子,元府的那位小姐呢?”皇帝是知道太后想要把元府的小姐指给陆徵的,他也觉着元府的小姐很合适,他也知道太后今日把人叫进了宫里来,原是想来看一眼,结果没见着元家小姐,却见到了这么一群要给陆徵做通房丫鬟的女子。
皇帝略微有些不悦。
方才那些女子,几乎清一色的二八年华,姿色可都是极为不错的,而且各种类型的都有,只怕是个男人就会心动。
陆徵身份特殊,常年行走在黑暗里,是他的一把利剑,有些明面上不适合做的事情,都是由陆徵出手解决的。
若是陆徵身边有些碍手碍脚的女子,发现了他的秘密,或者是牵绊住了他的心,让他厌倦了隐在黑暗中的杀戮生活,想要过正常人的生活,那他岂不是少了一只得力的屠戮之手!
太后这两年身子越来越不行了,但是却越来越爱管闲事了!
他很讨厌这种被管制的感觉。
他曾经以为,做了皇帝以后,就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提拔哪个大臣就可以提拔,想要哪个女人侍寝,就可以一直让她侍寝。
但是事与愿违。
做了皇帝以后,他的限制反而更多了,朝中不时会冒出与他对立的声音,反驳他的一些做法!而太后管的更多,她不仅管制他的整个后宫,甚至还把手伸到了前朝!
尤其是在他羽翼未丰之时,太后几乎掌控整个皇宫,掌控整个大封!
如今,他羽翼已经丰满了,早就不想再受到掣肘。
“母后,徵儿的性子冷,不喜热闹,人多了他也厌,您就帮他张罗个元府的小姐成亲便是了,他如今岁数不小了,还是先娶个正室要紧。”
有那么多千姿百态的女人伺候做什么,到时候岂不是叫陆徵没了斗志,日后也不会再听他的指使了!
温柔乡,英雄冢!
太后似是没有听出皇帝隐藏的不悦来,依旧不紧不慢的道:“哀家见过元家的那个丫头了,是元府庶子所出,身份上离着徵哥儿差的太多,哀家觉着不甚般配。”
皇上要的就是不般配!
若是元家正经嫡出的小姐要许给陆徵,他还真要好生思索一番。
他疑心病一向很重,绝不容许陆徵得到大的助力!即便陆徵与惠宁王对他忠心耿耿,他也还是要防着些的!
他原先之所以同意荣国公府的亲事,也是因为太后当初坚持要定这门亲事的!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惠宁王妃,但是若太后不点头,当年这门亲事是不会定给陆徵的,而很有可能定给太子或者三皇子!
皇帝站起身,神情平淡的道:“母后,不如您收元家的那个丫头为孙女好了,赐她一个郡主的封号,这样身份上不就般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