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见了陆徵之后,觉着元青菲似乎随时都会被被人娶走,他想要赶紧回家,告诉母亲,他想要娶元青菲。
左云彦回到左府时,连衣裳也没顾上换,原本买给元涵的花灯也忘了带,直接急匆匆的下了马车去找元涵,却被告知元涵今日因操劳了一整天,疲惫不堪,已经歇下了。
他心中急切,在正房的门外团团转,却又处于孝心,不想打扰自己操劳了一天的母亲,他只得按捺住自己心中的急切,心不在焉的回了自己的屋子。
而匆忙往回赶的,却是不止左云彦一个。
比他更急,速度也更快的,是陆徵。
皎洁的月光笼罩着整个京城,给原本就热闹的上元节增添了一种朦胧而美好的气息。
在月光的照耀下,一个人影以风一样的速度,鬼魅的闪过。
站在墙角处的一个醉汉,正准备解了裤子方便一把,却觉着眼前一花,有个黑影从他面前闪过,带起了一阵风。
他吓得酒都醒了九分,哭嚎着尖叫道:“鬼啊!救命啊!”随后他便撒腿就跑,却因为他已经解开了裤子,一跑动,整条肥大的裤子便一下子落到了脚上,而后他就摔了个狗吃屎。
醉汉周围偶尔有经过的提着花灯的大姑娘小媳妇,见了他裸.露的样子,都以为他是个爱裸.露的变.态,吓得扔了花灯便跑,一面跑还一面喊:“抓流氓了!有人耍流氓了!”
陆徵不知道自己引起了一阵混乱,他的速度风驰电掣以般,仅仅用了几个呼吸的功夫,便回到了惠宁王府。而一回府,他便叫来了自己两个最得力的手下。
“马高仓、杜达!”
陆徵声音不高,但是马高仓、杜达却立即便听到了,并且迅速的、毫无声息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主子!”
“我的亲事定在了几月?”陆徵声音平静,冷淡,丝毫没有因为问出这样他本人应该最清楚的问题而感觉难堪。
“十一月。”马高仓低声毫不迟疑的道,并没有因为陆徵不知晓自己的婚期而感到诧异。
事实上,他很清楚陆徵的性子,知道他不会关心这些没用的“琐事”,他也知道,陆徵并不记得为何亲事是定在十一月,但是,他没有告诉陆徵,是因为荣国公府的袁大小姐是九月及笄,钦天监选日子的时候,为了照顾到袁霏,所以才选了十一月初六。当然,陆徵也并没有问他,具体的日子是哪一日,因此马高仓并没有说出具体的日子。
陆徵向来是只问他想知道的,没问的,一概不用说,说了他会觉着是在浪费他的时间。
陆徵点头,又道:“花萋萋和雪月那边进展如何?展鹏最近有无汇报?有证据了吗?”
花萋萋、雪月、展鹏,三人都是陆徵的手下,确切的说,是马高仓与杜达二人的手下,所有的命令,陆徵都是通过他们二人往外传达,因此,他手底下的人一年通常都见不到陆徵一次。
只不过,这三人有些不同,因为他们三个是陆徵安排在皇宫里的棋子,花萋萋是宫里专门负责皇帝笔墨事务的女官,雪月是宫女,展鹏却是个太监。
只是,他们虽然在陆徵入宫时可以见到陆徵,但是陆徵从不会给他们当面下达任务,而是都通过马高仓二人传达,以防出现什么差池。
当然,陆徵在宫里的棋子远远不止这三个,但是每个人的分工不同,有的身怀绝学,是潜伏的杀手,有的花容月貌,是温柔的坟墓,还有的只负责搜集消息,只需要耳聪目明,不需要太高的身手。
陆徵一连问了三个问题,让马高仓和杜达都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
只是二人早就练就了一副波澜不惊的心,闻言只是恭敬的道:“雪月已经确定二人关系有异,时间大致可以追溯到三年前,展鹏查到了男子曾在去岁时特意出宫见过女子一次。但是二人极为谨慎,举止无异,且没有丝毫证据。花萋萋如今跟三位娘娘关系密切,关键时刻,只要回报丰厚,必定可以利用。”
陆徵听完,神色冷冽,眼神冷酷:“替他们制造证据,制造机会,要周密!要快!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若是有什么办不到的,告诉父王,他来做!我们时间不多!”
这次,马高仓与杜达眼中却皆是露出了异色。不是惊异于陆徵的心急,而是惊异于他对惠宁王的态度。
陆徵还从来不曾主动求助过惠宁王,父子二人的关系一直都隔着一层冰,以前陆徵就算是快要没命了,也绝对不会开口求惠宁王帮忙!
二人心中振奋,不敢犹豫,立即应是。
有惠宁王帮忙,这天底下做不成的事儿,估计也就那么一两件而已。
看来,主子是要跟王爷变得亲近了,这总算是这么多天以来听到的唯一一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