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通了些心中放松了了许多,不怕对手强大,就怕交手时摸黑抓瞎。
她伸手将身前的窗户轻轻合上,转身准备去关另一扇窗的时候,却蓦然发现,窗户不是她原先怕夜里湿气太重只开了半开,而是完全打开了。
今夜的风是细微的轻风,只能摇动花枝,却根本不会吹开窗户!
有人趁她不注意碰过这扇窗!
元青菲心跳骤然加速,手脚瞬间冰冷。
她没有再去伸手关窗,而是脱了外衣,顺手轻轻拔下头上尖利的素银簪子,头发披散开来,似是要歇息一般。
她缓缓的转过身,朝挂了石青色幔帐的床榻走去。
屋子里陈设十分的简单,根本就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能藏人的就只有床榻了。
只是屋子里十分的昏暗,床榻上似乎有人似乎又没人。
元青菲一身的冷汗,不知道该不该走到床榻边上把手里的银簪刺下去。
正犹豫着,就听一个男子的声音道:“你难道打算一夜站在那里不睡了?”
低沉的声音中有着元青菲所熟悉的冷冽,让她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
不过,她的银簪依旧紧紧的攥在手里。
“陆公子若是打算在一个女子闺阁中的床榻上坐上一夜,那我也只能在这里站上一夜了。”元青菲心中有些恼火,因而语气不善。
这人怎么深更半夜的闯进别人的房间,吓都吓死了,多亏她心细发现了端倪,要是没留意一下子扑倒在床榻上,到时候猛然发觉床榻上有个男子,岂不是更要吓掉魂儿!
陆徵听了没生气似乎也没有反省的觉悟,他觉着只是一个十岁大的孩子而已,他都是束发的人了,不会跟个孩子一般计较,虽然这个孩子似乎聪明的过分。
他在思索一个重要的问题:“你是怎么发现我进来的?”
他从五岁开始便跟着师傅习武,起初只是强身健体,后来师傅发现他天赋极好,便倾囊相授。如今虽说不能飞檐走壁,但也不是一般人能发现的了的。
元青菲不想与他这种手上沾了许多人命的人多说,她从清泉寺回来之后,就听说这人之所以会被大批的黑衣匪徒追杀,是因为他杀了人家许多的弟兄。虽说那些凶悍的匪徒亦不是什么好人,但眼前这位杀了那么多人,也不是个善茬儿,说不定什么时候不小心得罪了他就得掉脑袋。
她一面走到衣柜旁开了衣柜里头的暗格,一面实话实说道:“你进来的时候把窗户开大了。”
陆徵看了看刚好能容纳他进来的窗户口,心下有些惊讶,这小姑娘竟然连这么小的细节都能发现,他不过是把窗户往外多推开了两寸而已,一般人哪里会注意窗户是开了多大。
他站起身,走到元青菲面前,看她从柜子里捧出一小包东西,知道应该是自己的玉佩。
元青菲将玉佩放在帕子里包着,放在了案几上,不动声色的退后几步,“这是你的玉佩,现在完璧归赵。”
陆徵当然发现了元青菲故意要与他拉开距离,但现在他的心思都在自己的玉佩上,根本就没在意。
他拿起玉佩只看了一眼便收入怀中。
元青菲有些惊讶他竟然不好好辨认一番再收,也不怕她做假。
她却是不知道陆徵已经对这块玉佩十分的熟悉,根本不会认错,而且以这块玉佩的雕刻难度,想要仿造实在是难如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