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行,奴婢来就是照顾八小姐的,怎么能自己先去睡了?”郑妈妈闻言却摇摇头,不肯去睡。
“妈妈是拿我当外人么?”元青菲眨着眼睛,诚恳的道:“您休息好了才能照顾我呀!”
郑妈妈闻言便不再坚持,她的确疲累的很,日夜兼程的赶路,即便是一路上都是坐马车,她都近五十岁的人了,身体也着实吃不消。
元青菲见她同意了,便叫了陈妈妈进来,领着郑妈妈去歇息。
郑妈妈来的突然,元青菲这里并没有多余的屋子给她住,只得道:“妈妈先委屈一下,暂且先与陈妈妈住一起,陈妈妈是我母亲的陪嫁,如今只有她是单独一间的。等我禀过父亲,再重新给您安置住处。”
郑妈妈听了却摇摇头,“八小姐不用费心安置奴婢,那屋子陈妈妈住的奴婢也是住的的,倒是八小姐如今住在这小院子里十分的不妥。等明日我与四爷去说说,给您换个住处。”
元青菲心道我这个住处挺好,换来换去多麻烦,还得罪人,只是她却不能把这话说出口去,值得含混的笑道:“无妨,妈妈先去休息吧。”
待郑妈妈走了,元青菲才长舒一口气。
这个郑妈妈实在是精明厉害的很,自己若是与她朝夕相处,想要装傻只怕没有那么容易糊弄过去。
而且郑妈妈这架势可不像是来帮她的,倒像是来替她树敌的。
一来就先把元四老爷得罪狠了,又把家里姨娘小姐们得罪了个遍。
她若一直住在这里还好些,若是走了,自己只怕是要被她们给生撕了的。
杏珠走进来,见自家小姐还披着那件大氅,站在窗前发愣。
以为她是被今日的阵仗吓到了。
不用说小姐了,她都被惊得半天没缓过神儿来。
杏珠轻轻的走到元青菲身前,有些单纯的小声道:“小姐,您莫怕,奴婢见郑妈妈虽十分的严厉,却也极疼小姐的。”
元青菲回过神来,看着杏珠担心的模样,不由笑了笑,“我不怕的,郑妈妈此番来看我,应当是没有恶意的,否则不用费这般多的心思。”
若是想让她不好过,只需要修书一封给元四老爷,她即刻便会被扫地出门又或者暴病而亡。
“从今天起,大小事务都听郑妈妈的,她吩咐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特意来回了我,事后记得告诉我一声儿就是了。”
元青菲神色认真,却又带着一丝让杏珠不解的轻松愉悦。
郑妈妈一看就不是个好相处的人,她都要怵死了,小姐怎么一点儿都不怕,反而一身轻松惬意?
杏珠摇摇头,觉着她的感觉可能出错了。
她伸手给元青菲脱下那件华丽贵气的大氅,忍不住赞叹道:“好漂亮的衣裳,奴婢还从来不知道衣裳还可以这样做。”
元青菲明白杏珠的意思,她是说把珍珠几乎成片的缝在衣服上,这种做法没有见过。
这个家里穷的连衣裳都快穿不上了,哪里有银子买珍珠?
而整个东平县能这样大手笔做衣裳的,只怕也是一只手就数的过来,杏珠自然是没见过的。
她看着大氅上颗颗晶莹饱满、大小几乎完全一样的淡粉色珍珠,心中不由的庆幸:看来元老夫人没有忘记当年的情谊,还在一直记挂着陈氏,以至于陈氏不在了,她的惦念便转到了自己身上。
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