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月明星稀,可是福威镖局阴云密布,人心惶惶,不到一顿饭的功夫,镖局就死了几个镖师,全身无伤痕,更无中毒迹象。
福威镖局后院,几个镖师提着灯笼,加强巡视,刚走入一处小巷,眼前忽然一暗,似有人影闪烁。
一只枯瘦的手掌从黑暗的夜色中伸了出来,一如黑白无常的勾魂铁链。
“谁?”
余沧海一掌震死最后一个镖师,耳朵轻颤了几下,霍然回身,鹰隼般锐利的眼神直视一处月光不能照到的阴影之地。
“青城派的摧心掌确实名不虚传。”
巫有德走出了阴影,他的步子迈得很慢,很重,只因一道森然的气机遥遥锁定了他,杀意如澎湃的浪涛轰然涌动过来。
“尊驾是谁?敢管我青城派的事?”
余沧海的声音冰冷得像是大雪山顶吹袭下来的寒风,他余某人的儿子竟然被人杀了,一听到这个消息,余沧海第一个反应就是荒谬,可是看着贾人达诚惶诚恐的神情,他的心变得冰冷,更让他震怒的是,余人彦的尸体竟然不见了。
“我叫余人彦!”巫有德回道。
“混账!”
余沧海怒喝,神情忽又变得平静,“是你带走了我的彦儿?”
“我想请余观主做一件事。”巫有德道。
“你威胁我?”
“不敢,余观主身为青城派掌门,威震江湖,我只是一个无名小卒,哪里敢威胁余观主!只是我久闻华山派有一门紫霞神功,精微深奥,心中神往已久,望余观主能为我取来。”
“你要华山派的紫霞神功?”余沧海浮现强烈的惊愕之色,似乎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随即皮笑肉不笑道,“华山地势险峻,余某怕是上不了玉女峰!”
巫有德道,“我已经给华山派发函,岳先生心系爱女安危,不日就会抵达福州,余观主不必远行华山。”
话音一落,巫有德心脏忽然一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他不敢迟疑,立刻一个矮身,继而一个翻滚,下一刻,眼角似有人影闪动,一道银亮的剑光撕裂夜空。
巫有德冷汗涔涔,要是他不闪避,或者闪避得慢一点,这一剑已经刺入他的右肩。
这一下变故,出乎巫有德意料之外,可隐隐的,又觉得是清理之中。
巫有德不及起身,手中长剑就卷出六七道光影,交织成一个圆圈,有如一个剑光形成的铁罩,不露一分空隙。
青城派松风剑法,余沧海浸淫数十年,早已炉火纯青,一柄长剑挥舞开来,既有松之刚劲,又有风之轻灵。
铁剑交击,巫有德手心剧痛,很快,疼痛延伸至手臂,跟着疼痛又变成酸麻。
“他想活捉我?”
打了几招,巫有德福至心灵,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既然你不下重手,我就拿你作磨刀石,磨一磨我的三尺剑峰。”
巫有德心神宁定,涌动真气,一股股气流于五脏六腑中鼓荡,一式截剑式反复施展,于幻灭之中,演化一道道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