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王想不到有什么分别,他忽然想到那一日在太后宴席上,当皇帝要罪责盛启之际,那些跪下求情的大臣!而今这些大臣,多半在他将要灭杀的名单之内。他深刻的怀疑,是不是那一步惊,就是为了惊出这些厉王党,就是为了今日的屠杀做准备?!
“这——”崇王实在接不下这样的命令,他也是带兵出身的将帅。他能够带兵去杀敌,能够带兵是平叛乱,如此他也能杀人不手软。可是现在式要他去杀,由他们军队保护的,大盛的栋梁之才啊!
崇王毕竟身在朝堂之中,他很清楚大部分的厉王党十分年轻有能力,是大盛王朝强大繁盛的新兴力量。例如这程国公,就是一个果决能断,做事非常明快有能力者。更别说兵部的、户部的那些年轻官员!
“这些人,都涉嫌参与厉王叛乱,请二皇叔倾力绞杀。”盛京的话没有任何的波动,甚至还带有一贯的仁和谦恭!
崇王紧握着手中的名单,随后握拳告退道:“臣尊令。”
“嗯。”盛京听到崇王接下命令,就知道他的目的已经完全达到了。
只等两人从暗道出来,两人又商讨了一些时间和细节问题,崇王便出太子府去安排……
彼时在庭院蜿蜒,厢房亭台错落有致的秋氏山庄内,秋清风正在通过自己的关系网收罗一切消息。在他看到一份份细致的回报时,在他看到崇王进太子府,出来后便入军营至今而出时,他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些信息。
“那帮助厉王之人可找到?”秋清风看完最后一份密报之后,询问被他调遣负责查清楚此事的刘潜道。
“不曾,仿佛凭空能消失,完全找不到一丝踪迹。”刘潜也十分郁闷,因为他们在附近仔仔细细的排查过了。
秋清风听言揉了揉眉心,一双素来如清风白月般宁静淡远的眸,如今亦是焦虑深邃。他为云菱的处境焦虑,又因一力在帮她想对策而深思着。
秋清风在安静思量了一阵后,眸光微亮声音却陡然急起:“备马,去一趟皂膏作坊!”
“是!”刘潜不明秋清风为何此刻要去作坊,可是他不需要多问。
倒是墨老疑惑问道:“少庄主这是?”
“我怀疑,太子要屠城!”秋清风紧握住手中最后一份密报——崇王入军营,时半刻而军队井然待发。
“屠城?!”墨老眸光凝聚,略有浑浊的瞳孔里,有不可置信的震惊!
“不错!”秋清风越想越觉得推测没错!
首先若那出来帮助盛启的人是盛繁华,那么依照后者的性子,不可能再见到云菱时还故作深沉,必然是要显摆自己的能耐,以期云菱更喜欢他。那么如果此人不是盛繁华,依照崇王此前所作所为可推测,真正的盛繁华就只能是在太子手中!
其次崇王在出太子府后,非常快速的整好军待命。这无非就是要在盛启出京前动手的态势,可盛启有六十万精兵,就算他落难了,那六十万精兵也不是省油的灯。何况此番有影卫军、灰衣术士相助,崇王的兵力必然是要完全消损!可是盛京怎么还敢动手呢?
秋清风和崇王一样,想到了那一日太后寿宴上,盛启差点被削斩之时,那些跪地求情的官员。他忽然就觉得,盛京可能要屠杀这些人!并将此等恶毒的罪名,冠给厉王盛启!如此一来,天下大势皆归顺正统!
好阴!好毒!
秋清风越想越觉得以盛京这种,能够如此隐忍的人之性格,必然会干出这种狠辣果决之事。这种人为达目的,绝对是不惜一切手段,即便是屠城,只怕也是干得出来的!
可是此时此刻,秋清风也知道想要送信会非常困难。因为他知道盛京能在此前的对决中溜走,必然是与灰衣术士有某种关系。他此前让刘潜去传话,只也算是与云菱一场相交并无大碍。可是此刻再去通风报信被知道的话,若是盛启败了,他秋氏山庄也要垮!所以他第一个想到的办法,就是此前与云菱约定的,在肥皂上刻下只有互相才懂得的暗语!
秋清风很快在作坊里让师傅刻下了成百数十带有同一暗语的肥皂,且每成功刻出一块,他就命人送出去。如此无论是谁送,以什么自然的方式出现在云菱的跟前,那便都是成功!
“菱儿,一定要看见!”秋清风在散出一批次,近千肥皂后如此期待。也所幸秋氏山庄如今的肥皂生意红火,作坊里的人手充足,否则还做不到如此大批量且快速。他也不担心被查,因为在这个作坊了,他不是第一次突发奇想,带来新的刻画纹路让师傅们加紧做出并送达各处商号售卖。所以就算被查过来,也无需担心。
而彼时的云菱和盛启一行人,已经快到了出城之地。已经回到本位上的长风,以及一直守着的墨夜在此刻十分戒备。因为他们也很清楚,到了这里是最为危险的地方!
为避免惊扰城民,他们走的所谓暗三线,其实就是靠西城门的一出事先安排好的暗门。是盛启一早准备好的,唯一一条除了四大城门外的出城之所。此时这里也早已经有盛启的人在蹲守,只等着与盛启一行人汇合。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沉下来,眼神不好的,估摸已经不能看清楚东西。街道上三三两两的商贩在收摊,看见盛启这一行人的阵仗,那收摊的速度越发快了……
天暗沉暗沉,却隐隐流动着紧张的气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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