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继续打吗?”
“打!为什么不继续打!无论如何也要接着打!”
“可是……北面损了十几万,难免也损了五万,我们的兵力连续几次损耗下来,辛辛苦苦拉起来的二十七万部队眼见就要见底了。虽说是又拉起不少的部队,但是他们都是新卒,若是不缺少粮食兵器倒也无妨,新卒、缺粮、少兵(器),这样的部队再多也无法挡住秦军。”
“那就不打了?十几二十万的部队为什么会没了,是为了守护疆土,他们没有白死。”
“土地丢了可以夺回,军队能避免损失就要避免,真的要把有战力的部队丢光了,赵国才是真的亡了。”
“吕氏哲说的简单,让开道路。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除了邯郸军和少了边角的巨鹿郡,赵国其余的郡县全部都要丢弃掉!”
是的,李左车从南陵城发来的信件已经到了邯郸,上从赵王歇下到几个重要的朝臣,他们看完李左车的信函之后立刻分成了两派。
以赵国的一国之力没有能力挡住秦军,列国又坐视赵国丢土损兵,说实话李左车转述吕哲的话很有市场,可是总有那么几个自认为忠诚之士的家伙见不得丢掉哪怕是一寸的赵土,明知道守不了就是拼掉再多的军队也想着要守。
让开道路让列国也在秦国的兵锋之下颤栗?说的简单啊,真的是太简单了。赵国复立,七郡之地从表面上来看是很快又成了赵国领土,可那是经过多少的努力多少的谈判和妥协才得来的?为了让那些土地成为疆土,赵国又有了无数个大大小小的封君,新贵族老贵族一拉就是一串,那是喷了多少的口水?
不战而让路,朝堂之上下决定容易,可要是传到那些新老贵族的耳朵里,先不谈秦军到底会不会进军,一帮子拉着全家老小前来邯郸跪在宫城外叩头的人肯定是大有人在。
死顶着?同样是说得容易,问题是赵国顶不住啊,只顶了不到两个月没了快二十万的军队,重臣张耳和武臣差点就陷在晋阳没能跑出来。
赵国打不过秦国的,这个在战国时期就已经是事实,现在新复立的赵国更加没有能力能挡住秦军的兵锋也是事实。
挡不住那是无能,很多人心里也承认这点,但是他们觉得最纠结的地方不在于赵国不是秦国的对手,而是列国明知道赵国完了下一个是他们还袖手旁观!
凭什么?啊!到底凭什么!三家分晋之后,再有了秦惠文王的东出之策,赵国顶了秦国多少年了?赵国算是对山东列国有着天大的恩惠了吧?这个恩惠不是一次两次,直至长平之战一次就丢了四十万青壮进去,到了赵为秦国所灭,赵国对列国的恩德简直比泰山要高比大海还深!
列国还要不要脸了?山东那些混蛋诸国到底有没有长脑子?现在不是一个妥妥的合力抗秦的局面嘛!赵国再一次玩完之后,是不是再重演一次秦横扫列国的下场?凭什么这一次还是让赵国挡着,而这一次列国比战国时期更过分,战国时期不派援军至少会用粮秣和财帛来支持,列国这一次连根毛都没有给赵国送来。
“爱卿,列为爱卿!”
大殿,这次可真的就是高规格的大殿,不是吕哲府邸那明明叫大厅偏要叫大殿的寒酸所在。这里是赵国王室一代代修缮下来的议政大殿,里面装修得那个叫雕刻遍布,支撑屋顶的柱子也是镶金带玉。不说殿内的零零碎碎的装修,哪怕只是谈那走上主位的七道台阶,那怎么都是王才有的规格,而主位那不知道是用什么木镶着翡翠还是玉的王座,坐在上面光是想着屁股下面的玩意起码能换数十座城池就觉得提气。
“爱卿们,先别吵,先别闹。”赵王歇看去四十多岁,这位赵国的王上看去温文儒雅,屈膝跪坐的姿势也表现出相当的涵养:“说说,吕……吕……”,不是结巴,而是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吕哲,“就是那个他,他到底是什么个意思呀?”
显而易见嘛,吕哲这是借着李左车的嘴巴来向赵国提出建议,而且先不提这个建议到底有没有可行性,倒是很明白透彻地将列国的无耻和短视给说道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