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么?”尽管心里微微地一紧,但是文庄皇后依旧笑道,“臣妾当然记得,这块玉,乃是西疆进贡而来的宝玉,其玉质十分难得,更何况还是出自名家之手雕刻出来的?当年,臣妾好喜欢这块玉,一心想要缠着皇上赐给臣妾。谁想,皇上竟是连理都不理自己的发妻,竟把它赐给了素妃那个贱人。”
“住口!”靖王爷暴喝出声,“你说谁是贱人!”
“我说她!”文庄皇后的声音也陡地提高上来,她声嘶力竭地喊着,一张脸因愤怒而扭曲起来,“你们都想着她,你们都惦记她!她有甚么好,她有甚么好?不过是个狐狸精,却骗得你们一团转!”
“放肆!”这一次,倒是东方宇鹰忍不住了,他扬手便打在了文庄皇后的脸上,这等力道,把个文庄皇后打得顿时跌倒在地。
“当”的一声,金珠儿发钗掉落在地,长发凌乱地飘下,那发中竟赫然夹了许多的银丝。
“你打我?”文庄皇后捂着脸,恨恨地瞪向了东方宇鹰,却“哈”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她笑得前仰后合,笑得肝肠寸断,笑得眼泪直流,笑得几乎连坐都坐不稳了。
“皇上啊皇上,难得我肖雅儿对你一片痴心!你不分我半分心思便也罢了,竟然为了那个贱人打我吗!”她终于止了笑,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目光血红地瞪着东方宇鹰。靖王爷立刻上前一步,挡在了东方宇鹰的身前,目光警惕地望着文庄皇后。
“皇上,你可知当你与她夜夜笙歌之时,我是怎么过的吗?”文庄皇后凄厉地嚷着,全身颤抖,“我一个人,抱着尚在襁褓时期的麒儿,望着‘锦素宫’的方向夜夜难眠。那些个来我宫里请安的宫妃们,一个个儿地说些让我难堪的话,明里暗里都在暗示我,这凤位迟早有一天都是那个贱人的。皇上,你只知抱着那刚出生的东方鸷高呼你的第一子诞生了,可知那夜麒儿发着高烧,嘴里一个劲儿地念着父皇?是我,是我!整夜整夜地抱着他,整夜整夜地以泪洗面。这些,你都知道吗?你知道吗?”
东方宇鹰的唇,微微地颤抖起来,自古以来皇后便是六宫之首。她需是最大肚的人,也需是最理智的人。尽管哪一任的皇后都会对一些宠妃使些手段,东方宇鹰平素里极少过问皇宫之事,那些后妃们再美,也难以填补内心里那个缺口,那个……失去最爱的缺口。
“雅儿,人的情感,都是没有办法分得平均的。|”东方宇鹰终是叹息一声,缓缓地说道。
“是,我明白。”文庄皇后攸地笑了出来,她伸出手整理着自己的长发,虽然已然年过四旬,但是她的面容依旧姣好。文庄皇后的脸上带着骄傲而又自豪的神情,笑道,“所以臣妾便把这个占据了皇上情感最多份儿的素妃除了,皇上的感情就可以分出来了。”
“无耻!”靖王爷上前一步,怒视着文庄皇后,“你这蛇蝎心肠的女人,你怎么做得出来!”
“我当然做得出来!”文庄皇后同样怒视着靖王爷,“我为何做不出来?我,早已然被这种冷落的痛苦逼得疯了,我还是甚么做不出来?”
“你是……怎么做的?”东方宇鹰紧紧地攥着自己的手,目光深沉而又平静地望着文庄皇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