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不知道。你懂这个?”
“这套内功虽是神仙前辈新创,但其中含有药王派的一些内功,我听叔父提起过。神仙前辈,没和你说?”
“没有,他就告诉了我心法,还说什么一旦小成之后随便练,随便嘛,我哪儿知道?你知道?”
“神仙前辈英明。”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尧无双忽然一笑,声音清淡,“你既不明白就好好练功,自己悟便是,我告诉你将来反而影响你的进境。”
“悟?”你怎么不去悟?“你说的药王派,干嘛的?怎么没听说过?”这点梨霜万分肯定。
“神仙前辈没告诉你?”
“没有,你别告诉我又让我悟。”梨霜忍不住的磨牙,却更饿了。怪不得消化不良的人喜欢磨牙呢。
“这倒没有。据说药王派是一百五十年前的一个帮派,向来行踪隐秘,其中弟子医武皆习,最擅长的却是蛊术。”
“蛊术,这世上真有?”完了,真气好像泄了。
“别动。”尧无双只得费力一点,笑笑,“蛊术一说我在好几本书上都见过,想来是不会错的。”
“哦,那药王派,怎么灭了的?我师父,他?”
“巫蛊之术,等同神鬼,据说是犯了当年的东盛帝王的忌讳,也是因此,武林中人深感东盛王朝威武,不少门派因此迁到了东盛。”
“你说这个,想干嘛?”好像,涉及到政治了。
“提醒你,如今外面,怕是不容乐观。”笑笑,尧无双缓缓地撤去了内力,迅速低头。“好了,我去打水,你再泡一次,就能出来了。外面备有饭菜。”
有热水,天气又还没那么温暖,木屋中自然一片的雾气,湿湿润润的,还泛着淡淡的,莫名的香气。穿上尧无双备好的雪白衣衫,梨霜在这烟雾缭绕中走出屏风,晃晃悠悠,然后,她“啊”的一声,怔在了原地。
木桌,木椅,翠林,美酒,美食,美男——还真不是一般的美!
一袭紧身的墨衫,高高束起的墨色长发,尧无双在桌边端正坐着,眉眼清冽,慢慢喝酒。他的容貌自不必说,配上他从未穿过的墨衫(至少在梨霜眼里从未穿过),越发显得他雪颜花貌,俊美绝伦,英姿飒爽的模样,恍如年少。好像当年不过十五的翩翩少年郎,眉眼青稚,眸光淡雅,微微一笑,便成就公子之名!
而梨霜身旁的那道深色屏风,便像那遥不可寻的时空之门,仿佛跨过去,便能回到,昨天。那肆无忌惮悠游天下的年少轻狂,一袭墨衫,紫木葫芦,少小儿女,江湖风烟。
“怎么了?”一眼看见梨霜微湿的眼眶,尧无双没来由的心里一慌,忙站起身来,无措的看过去。
“美人如玉,见之忘己啊。”笑笑,梨霜大步走过去,抄起了筷子,“吃吧,我都快饿死了。”
“美的是你吧。”望眼梨霜那身雪白的衣衫,尧无双喝口小酒,“我方才见你刚出来,好像当年在日中市刚见到你似的。‘少年侠气,交结五都雄,肝胆洞,毛发耸,笑颜中,死生同,一诺千金重。’这词做的真好。”
“那不是我做的。”
“我知道。”
“啊?”
“不单我知道,叔父们知道,便连九哥也知道。不过我从前以为只有我知道而已。”
“啊?”那词应该是当年和尧无双比试时随口背出来的吧,一词出手,配上梨霜那手史无前例的狂草,自然赚了个盆满钵满,当时尧家主一脸的惊诧梨霜也是看见了的,怎么会?“难道你们这儿没有这种文体?”
“自然是有的。只是当年你写对了,说出口的却错了一个字。”
“········”梨霜彻底放下了筷子。
“本为‘肝胆洞’,你说出的却是‘肝胆痛’,若说是口误也可以理解,只是后来我同你谈话故意提到,你多次都说是‘肝胆痛’。”
“口误啊。”
“不,没有人会对自己的诗文多次口误,只能说你的心中便是如此想的,但写成如此,而且比之你说的,你写出的这三个字明显更好········”
“这就有问题?”梨霜不由得木然的抄起了筷子,她还饿着呢。
“我临出山时叔父曾说了一句话,世间人物之能,不可一概而论。”幽幽的看眼梨霜,尧无双接着,“先前同你比武我确实很佩服,你的内功虽有意取巧可剑术精到,我当年确实不及你。可等到你写那一首词,”
“瞧不起我?”
“确实,不过看了你那一手狂草后又心生敬佩,那年是我第二次出锁尧山,叔父的意思是让我从此出山,好好接触锁尧山事务,将来能尽少主之责,所以········”
“他在利用我?”梨霜顿时气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