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武阳,你敢······”
“慢着。”轻声低喝,西叶枫眼见墨衣四人挡住突然现身的秦家侍卫,缓缓站起,“秦少爷,此乃西荣国都。”
“那又如何,怎么,以为你有四个破侍卫便无法无天了不成?”眸子发沉,秦武阳冷哼一声,“有本事你便拦着,你也最好保证能暗地里把本少给杀了,否则,本少别的没有,银子却是一大把,试试?”
“本太子何时说要杀你?”
“哼,本少还没惹过太子呢,太子便骂本少卑贱,如今一让太子难堪,太子自然想杀了,枫王爷,您说是不是?”
“刑部的事不归小王管,但如今西荣境内,秦少爷远来是客,小王及一众兄弟自然费心招待。但毕竟互不熟悉,太子皇兄稍有怠慢,还望秦少爷给个谅解,日后秦家铺子有了麻烦,我西荣国也好正当插手。”话看着很多,听起来西叶枫说的也很慢,但不多时,清雅温驯的声音便传遍整个棋行天下。
“那,多谢枫王爷了。”明显敷衍,秦武阳转而看眼堂里众人,笑笑,“久闻枫王爷舌灿莲花,名不虚传。”
于是开始赌棋。在场的人也立即安静下来了,虽然知道秦家厉害的人不多,可,如今一闹,秦家更厉害了。
“爹爹,那个秦少爷很厉害?”悄声问着,轻云提溜一眼梨霜,更低声,“跟他说话的那个是王爷姐夫?”
“小孩子别乱说话。”歉意的看眼梨霜,陈四老爷眸子暗暗,却又转向了正下棋的两个贵族公子,看似平静。
正下棋的两个,棋艺自然很烂,不过因为刚才那个突然扑出来的行动迅猛的侍卫,众人倒是心有余悸的看的“津津有味”。
“啧啧,好棋呀。”终于,一个清朗的声音打破了一时的平静。慢悠悠的,麻杆儿不知从哪儿飘了出来,落到一楼高台旁边的张主事跟前。“张主事,您老人家也太不够意思了吧,好歹以后我们是对门,门开门关的常见面,怎么也不请请我?”
“这个······”
“麻杆儿见过各位客官。”不客气的截住张主管的话,麻杆儿笑眯眯的拱手一礼。
“怎么,小东家这是准备单干了?来我们秦家?”不阴不阳,秦武阳将小东家三个字咬的跟嚼鲍鱼似的,面色狰狞的笑。
“秦少爷,如今可是白天。”奇怪,麻杆儿打量眼秦武阳,“大白天的做春梦,秦家好教养。怪不得偷了别人的东西还一脸理直气壮,明明养了只癞蛤蟆,偏偏到处宣扬着是秦武阳。”说着,语调蓦地变冷,“实话告诉你,我麻杆儿今是来赌棋的,顺便看看,你能把弈棋易财多少东西偷到你这妓院里来!等着沈老板收拾你吧。”说着,麻杆儿袖子一撸,跳上了高台。
“臭干子,你说谁?”秦武阳闻言也火了,转而却妩媚一笑,“哎呀,小东家不说我还忘了呢,小东家从前可不正是烟花之地出身么,想做春梦了?”
“噗!”登时,喝茶的都吐了。烟花之地,是啊,那样貌。
“秦武阳,你找死?”麻杆儿闻言脸一红,却很快得向秦武阳冲去,“我成全你。”
“哼,你敢说你不是被人买了预备当小倌的?”边躲闪,秦武阳边捋捋有点儿乱的头发,笑,“恼羞成怒?莫不是被人染指了吧。哎呀可惜可惜,本来本少看你生副好皮相还准备收了当男宠的,如今,啧啧。”
小,小倌?真这样,也不错啊。于是
“你找死,我就成全你!”大喝一声,麻杆儿一掌运起,直直朝秦武阳的后背砸去······
“秦怒,愣着干什么?”喊声刚才扑出来的侍卫,秦武阳大喊,“都看清楚了,是他先惹本少的,给我打!”说罢,两人同时逼了过去,将麻杆儿迫向门外。
刷拉!棋行天下的一阵晃动门,齐齐紧闭。
三人,不见踪影。
这个······“众位客官,继续,继续。”尴尬,张主事不由擦擦额头的汗。
于是,一直到晚上棋行天下关门,三个人也再没冒出个影儿来。
“姐,我们去看看吧。”说是要逛街,梨霜两人避着轻云留了下来,面纱紧罩,在街上晃悠,嗅着馄饨摊儿上传来的香气,看着各色衣饰的人来人往。
“放心,死不了。”称半斤街上特有的梅花糕,梨霜慢慢嚼着,“要不你去,我还想在玩玩儿。”
“好。”
冬日的荣山,雪仍堆积的洁白,偶尔的寒风,嫩芽浸雪似的香。缓步走上,梨霜没用轻功,只是静静走着,周身,渐渐亮起淡青色的光,柔柔的飘渺,若有若无的温暖,和着身后大片的洁白。
那光起初很淡,淡淡的柔和,好像雪山上常绿不衰的一棵嫩草,渐渐变亮,愈发光明,那光萦绕在梨霜的周围,不断向着她的身体流淌,逐渐地,如碧色的仙泉一般将梨霜整个人围了一圈,沿着她高挑而曼妙的身躯,肉眼几乎无法发现的流淌,那光渐渐变淡,却不是黯淡,而是越发柔和,越发纯净,其中的气息之绵软,连周围的雪,轻灵的风都停了下来,在梨霜周围萦绕着,久久,未散。
“啊——”一声长啸,梨霜的身影突地消失,青光,也细细散散,落到了突然绵软的雪地上,消失,不见。
“不是吧,我,我会飞了?”睁眼,梨霜不由惊愕的看眼脚下遥远灰蒙蒙的土地。不就是突然觉得发闷,大叫了一声嘛,怎么会?
像是被人托着似的,并未用上分毫力气,必定,不是,轻功。
再说了,轻功也飞不了这么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