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道一个踉跄，不可置信地看着玉虚上仙问道：“你说的可是认真的？”

“本尊何时不认真过？”玉虚上仙叹了口气，“我如今才算是明白，只有将她彻底拴在我的身边，我才能够放心。这么多年的纠缠，没有必要在扯下去了。她想要的不过是一个名分，我给她就是了。”

“是啊，她要的，不过是你的态度。名分……也不过只是证明你态度的。”说到这儿，君无道觉得自己有些不舒服，毕竟当初的自己，是说什么也做不到的，只是……君无道抬头看着玉虚上仙，“你是不是也得改口喊我一声师父？”

玉虚上仙瞥了君无道一眼，冷笑。

君无道摸了摸脑袋干笑：“我就是随便一说。”

“你也就敢说说了，无道子，从前本大人怎么没觉得你这么窝囊呢？”天玄子扇着扇子，站在不远处勾着嘴角，笑的天地失色。

君无道皱眉：“你这家伙怎么就无声无息地凑过来了？”

“本大人可不是无声无息的，本大人光明正大的走过来的。不过无道子，本大人倒是有一件事儿，挺好奇的。”天玄子故意顿了顿，指了指花不谢呆着的那间屋子，问道，“你这些徒弟接二连三的出嫁，你会不会觉得很寂寞？”

“那又如何，别忘了老子也是有男徒弟的，早晚有一日，他们也会娶进来别的山头的姑娘。”君无道冷哼。

天玄子打着扇子点头：“嗯，没错呢，你的三徒弟云漠北一生一世只能是孩童模样，却不知道去哪里找也一直是孩童模样的这般年纪的女修。你的四徒弟程衍墨。倒是长得不差的，可听说……他对女修不感兴趣？”

“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我们家程衍墨是个断袖？你见过……”

“啧啧啧啧……”天玄子摇着头打断了君无道的话，“本大人几时说过这样的话了？本大人的意思不过就是说程衍墨的兴趣都放在了烹饪上，你看他新带的那个小徒弟，不也是一门心思研究烹饪吗？你等着你的徒弟给你娶进门新弟子，还不如去睡觉来的快一些。”

“你嘲讽我？”君无道急了。

天玄子却还是优哉游哉的打着扇子：“本大人就是嘲讽你了，你奈我何？”

玉虚上仙皱眉：“你们能不能先停下来？”

天玄子娇笑一声：“本大人如此宽宏大量的美人儿。自然不会同君无道这样的小人一般见识的。不过玉虚子，你们九十九重天上，是没人了吗？你最近越发是有赖在君山不走的架势了啊。”

“你管得着吗？”玉虚上仙挑眉。

“呵呵，我这不过是关心你罢了。玉虚子你可别忘了，九十九重天上，可还是有事情等着你处理的。那件事儿你处理不完，你如何让花不谢入主九十九重天？”天玄子似笑非笑地瞥了玉虚上仙一眼，默默地伴着手指头算了起来，“天璇天枢玉衡摇光。这四个人就三个心，你如何整治？天璇自然可以放在一旁不在赘述，大不了，便是本大人牺牲自己，去顶了这个空缺。天狼有可儿，也是不必担心的。可是剩下的呢？摇光一向懂事，可是懂事有什么用处？那些人不服她，她如何压制住剩下的那些蠢蠢欲动？玉虚子。你有时候是不是太天真了呢？”

君无道忍不住多看了天玄子几眼。

天玄子恶狠狠地瞪了君无道一眼：“你这么看着本大人莫不是也在为本大人的聪明绝顶喝彩？你不必夸赞我，你的本事，还不及白羽的一半。”

“白羽如今已经是十二洞墟的首领，做事说话，自然是上的了台面的。”君无道说起来，有些骄傲，还有些怅然。

天玄子抬手拍了拍君无道的肩膀，想要安慰，却有些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玉虚上仙沉默以对，过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我知道，我会处理好九十九重天上的事，无道子。天玄子，小花儿，就拜托你们了。”

玉虚上仙说完，便转身回天。

而花不谢，不曾询问玉虚上仙的去处。

仿佛这一次，两个人也有了心灵相通的本事。

不管怎么说，花不谢和玉虚上仙的事儿，终于被提上了日程。

花不谢守着自己的屋子呆坐了三日，出门下山，只留下阿笨同君无道交代，几日后自己就会回来，不必担心。

君无道看着阿笨的神色，沉吟片刻，便让阿笨去九十九重天寻找玉虚上仙。

阿笨撇嘴：“他们两个一早商量好的，不必找。”

君无道愣了愣，十分幽怨地叹了口气。

杜仲村的树林中，花不谢看着几步开外的玉虚上仙，微微勾起嘴角。

玉虚上仙仿佛感应到花不谢的到来，转身看着花不谢，笑着张开手臂：“小花儿。”

“北斗，你……不是事务缠身的吗？”花不谢笑着看着玉虚上仙，有些迟疑地问。

玉虚上仙轻笑：“便是在忙，我也希望亲口告诉你，今生今世，我都不愿负你。”

“我知道。”花不谢含笑点头。

两人之间，再无其他话语，只是彼此静静相望。

这许多年来的种种过往，在两人眼前一一闪过。

不多时，天边翠鸟鸣叫，玉虚上仙看着花不谢带着浓浓的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