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虚上仙上上下下地扫了花不谢一眼，冷哼：“你想多了。”

花不谢猛地挣脱开来，脑中一片眩晕，脚下打滑，整个人又跌进了池子里。

花不谢费力地爬了出来瞪着玉虚上仙：“你怎么不知道拉我一把？”

“我怕你觉得我是要非礼你。”玉虚上仙淡淡地看了花不谢一眼，十分悠闲地站到了远处。

花不谢这才看出玉虚上仙先前已经到了司水池中，身上的衣衫也已经尽数湿透。

大约是感受到了花不谢的目光，玉虚上仙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微微一笑，随手捏诀，身上的衣服便都干了。

花不谢张了张嘴，突然打了个哆嗦，似乎这么泡在池子里头有点冷。

花不谢手脚并用地爬上岸，看着玉虚上仙，忍不住想到了“梦里”的那些场景。

那都是些什么人？那些事情，又到底是什么事儿？

花不谢看着玉虚上仙，张了张嘴，打了一个巨大无比的喷嚏。

玉虚上仙抽了抽嘴角，走到花不谢身边，一巴掌拍在花不谢的背上。

“你是要打死我？”花不谢的话才出口，就感觉到了一股暖意，身上的衣裳也渐渐干透。

花不谢为自己的小人之心感到有些汗颜。

“你方才是怎么了？为什么我怎么喊你，你都醒不了？”玉虚上仙幽幽开口，听不出喜怒。

花不谢愣了一下，看着玉虚上仙皱了皱眉：“做了个梦。”

“做梦？”玉虚上仙猛地将花不谢扳了过来，两个人四目相对，花不谢能够清楚地看到玉虚上仙眼中的不可置信。

可是不信也没有办法啊，花不谢皱了皱眉：“真的是做个个梦，我还梦到你了呢。”

玉虚上仙微微皱眉：“梦到我了？”

花不谢点头。举起手来指天发誓：“我……”

一个“我”字才出口，玉虚上仙就捂住了花不谢的嘴，皱眉道：“别说什么天打雷劈的废话。万一你真的被雷劈了，我可就站在你身边。我还没活够呢。”

花不谢咂舌：“神仙也会被雷劈？”

“你不知道雷刑吗？”玉虚上仙反问。

花不谢十分诚实地点了点头：“我不知道啊。”

玉虚上仙顿了顿，伸手捏了花不谢的胳膊一下。

花不谢刚想要尖叫，却发现玉虚上仙只是在探知花不谢的修为，于是硬生生地闭了嘴。

只是看着玉虚上仙，花不谢有些疑惑，为什么玉虚上仙不相信自己是做梦了呢？为什么玉虚上仙会觉得……

“你进阶了。”玉虚上仙皱眉，没有一丝一毫高兴的意思。

花不谢愣了一下。立马闭眼调息，睁开眼睛看着玉虚上仙微微皱了皱眉：“练虚后期罢了。”

“你说你做梦了？还梦到我了？你什么时候这么想着我的？”玉虚上仙却又突然说起了花不谢所谓的做梦的事儿。

花不谢愣了愣，只觉得自己完全赶不上玉虚上仙的节奏，看着玉虚上仙好久。花不谢才点了点头：“是梦到你了，只是你都看不到我。”

玉虚上仙的目光变得有些奇怪起来，他看着花不谢问道：“那么……我看不到你，你在做什么呢？”

“看着你们说话啊，只是你们说的话。我都听不太懂。”花不谢皱了皱眉。

“我们？”玉虚上仙挑眉。

花不谢点头：“对啊，不知道你自己，还有别人，就是……”

花不谢突然顿住，猛地睁大了眼睛看着玉虚上仙。

玉虚上仙皱眉：“怎么了？”

花不谢缓缓地摇了摇头：“我……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了……”

她居然不记得了。梦里的那些事情，如今想起来，居然是一片朦朦胧胧的白色雾气，分明梦里的事情就在那片白雾之后，可是花不谢却觉得自己怎么也走不过去，就好像是有什么人拽着自己，不让自己动弹分毫似的。

玉虚上仙看着花不谢的神情，终于叹了口气，伸手在花不谢面前微微一晃。

花不谢猛地回神，看着玉虚上仙有些惊慌的开口：“我不记得了！”

“没事儿。”

“我只记得……只记得有人喊你北斗，可是到底是谁？到底说了些什么，我现在居然全部都不记得了。”花不谢看着玉虚上仙，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玉虚上仙，难道进阶练虚期后期，还会让人的记忆力下降吗？”

“……嗯。”玉虚上仙看了花不谢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