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花这次倒没说对方什么不好,脸色也不多好看,没了男人的女人难过,她还是懂的。这时间她不会给人伤口上撒盐。
“是啊,挺作难的,那蒋中生的身后事是那赵氏咬牙办的,你们是不知道她当时那个样子,听人说,她瘦的风一吹就能刮跑了,眼眶发青,眼里都是血丝子,没人的地儿,没少见她掉眼泪,可人家硬是忙趁了下来,那白事办的没人能说道。都挑大拇指,说是好样的。”
孙云说到这里,周氏插了句嘴:“哎,这办白事最是忙张人,这样那样的事老多了,这年轻力壮的都顶不下来,别说她个小媳妇,她还死了男人,还有老人和孩儿,咱们想想,也不知道她那心里是个啥滋味,也不知道她是咋熬的。”
周氏的话让人感叹,说说简单,这些事如果摊到自己身上,那可真是让人无法承受的。
“谁说不是呢,你们是不知道,这刚办完身后事,就有不少人找上了门,说蒋中生欠他们钱,是做生意时借的,也有他在外面重病的时间欠下的,都拿出了借据,这一家都傻了眼,人没了,剩了一堆的债,赵氏认出是自己男人打的借据,倒也硬气,点头认下了,说夫死妻还,她愿意替蒋中生还账,不过希望他们给她时间,让她慢慢偿还。”
“那些人看赵氏是个讲理的,也没说赖债,再看看家里确实老的老,小的小,也没有积蓄,便应了,让蒋赵氏按月还给他们,从那开始赵氏就去镇子上接绣活做了。”
“听人说她的绣活做的真不赖,那花绣的跟真的一样,谁见了谁夸,她给大户人家绣,工钱拿的高,一件绣下来能拿不少的钱呢,她就指望这钱家里过日子,给人还债了。为了赶活,听她左右邻居说,她家的油灯天天亮到二半夜,白天还得忙活一家子,伺候躺在牀上的老的,还有那不懂事的小的,真挺苦的。”
周氏拿帕子擦了擦眼角,说道:“难为她了,你说咱们也不知道,要是知道也能伸手帮下。一个女子管一家子,不容易啊。一般人肯定熬不过来。”
“是啊,她完全是不顾自己的命在干活,倒也不差,不但把公爹伺候好了,能帮着她做点事了,也羞了不少的活计,几个月下来竟然让她还了好几家的债。都说她是个有本事的。照这样下去,不但能把账都还了,说不定那将来的日子过的还不赖呢。”
孙云也感叹着,她也挺佩服这蒋赵氏的,若换成是她,不一定能行。
“是个能干的,还完了账,她也能歇歇,这身子熬垮了可是补不回来,我和你们说,下次遇到这赵氏你们可别不给人好脸,能帮就帮把手,要是她老公公和孩儿去你们哪吃东西啥的,可不能要他们的钱,让他们可劲儿吃,再给他们拿点回去。让那小媳妇少受点累。”
周氏吩咐着两个儿媳妇,因为她们都在蒋马卖吃食,能常遇到。
“娘,您放心,这先前是不知道,知道了,俺们咋也不能不仁义,肯定不会要钱。”
玉花点头应了,虽然她先头说了蒋赵氏几句不好,可她心底不坏,知道人家这样,她也不会落井下石。
“娘放心,俺会的。”梅花也点头应了。
巧真没说话,对于蒋赵氏的事她先前已听了一遍,这次是重温,所以她还算平静,她只看向孙云,觉得孙云还有话没说。
孙云看着大姐打量过来的目光,明白了大姐的意思。
其实最后没说这点,是她听说的,是不是真的她也不知道,她也不知道该说不该说,怕说出来对于那蒋赵氏的名声有碍。
“哎。我最后再说两句,听人说拿蒋家上个月好像出了点事,有个年轻的公子领着人找到了蒋家,蒋家就吵吵了起来,把那老蒋头给打了,打的起不了牀,还听说是那赵氏是拿剪刀要自尽,才拦住那些人,他们最后走了,不过放下了狠话,不让他家过安生日子。”
“过后有人说那些人是镇子上的,是看上了那赵氏,想娶回去做小的,才上门,也有人说是那赵氏在镇子勾引人家了,做下了丢人的事,让人找到家里来了,她又不认账,人家才动手了,可具体是咋回事,我不知道。都是听人说的。”
孙云把最后知道的信儿说了出来,这些都是传闻,因为和她无关,她并没有考证,是因为大姐想知道,她才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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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有事,先更新了,第二更在晚上。祝亲们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