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看着是女人的人,下半身上却长着男人的东西,饶是两个看过不少美国生活片的美国警察,也恶心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
听到审讯室传出去的动静,有其他的警察进来察看情况,“mygod!”只听到其中一个美国一声惊呼后,就侧过脸直接吐了。
宋茜很快就被制服,她疯一样的狂放大笑,“傅歆,你这下明白我为什么那么喜欢张奇,却不想办法把他留在身边了吧,我在五年前就不是个正常的女人了!你说曼塔力是不是该死!他明明得了绝症,却非要在临死前把他那恶心的东西嫁接到我身上!我恨他,我恨不得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
宋茜的身体长成这样,正是当时她俯在秦百里耳边告诉他的,生怕秦百里不相信似的,她当时还有意无意的用长在自己身上,却应该是男人才会有的东西去摩挲着秦百里的大腿,那也是秦百里为什么忽然惊慌失措,对她感到恶心的原因。
傅歆没忍住,宋茜才被押走,她就小跑着去了洗手间对着马桶呕吐了起来。
她已经过了孕吐的时间,这次吐的天翻地覆,连黄疸水都吐出来了,完全是因为被宋茜身上的东西恶心到了。
她刚吐好,一只手就递给她一包干净的面纸。
傅歆抬起头看了过去,是没有跟进审讯室的陈静。
傅歆接过,道了声谢,擦了擦嘴角,她想起了什么,于是问陈静,“档案里有没有说艾拉斯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其实知道宋茜走到这一步,已经是没有再骗她的必要,可是,她还是心存着那么一点的侥幸。
陈静跟在梁晨和她身边的时间虽不长,也已经大概知道了一些重要的事,原本傅歆问她什么,只要不是什么保密的,不能随便泄露的机密,她都可以告诉傅歆。
现在因为牵扯到张奇,傅歆和张奇又是那种关系,她不忍心说了。
傅歆看着她欲言又止的表情,第一次在她面前不耐烦,“快说啊。”
陈静把自己在档案袋里看到的都告诉了傅歆。
艾拉斯是英译名,他是非洲人,家境非常的显赫,是非洲某君主集权制国家的王子,母亲是那个非洲国家国王最为喜欢的一个妃子,子凭母贵,艾拉斯虽非皇后所出,却是那个皇帝最为喜欢的王子。
正是因为有了一个非常得皇帝喜欢的母亲,艾拉斯是所有王子里,唯一一个被应允可以随时出国的王子。
那个国家不算大,名字也很大,陈静一时间没想起来,就说那个国家看着很小,人口也不多,却因为盛产石油,非常的富裕。
傅歆关心的不是这些,而是艾拉斯到底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她打断陈静的侃侃,知道这丫头东拉西扯,尽捡些不重要的来说,就是不想让她知道艾拉斯的性取向,索性,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问:“艾拉斯到底是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陈静言辞明显闪烁了一下,“嫂子,档案上说……”
傅歆对着她厉吼一声,“快说啊。”
陈静打了个哆嗦,低头不敢看傅歆的眼睛,“嫂子,档案说他,喜欢……男人。”
“男人”两个字说出口时,陈静紧张的咽了下口水。
等了一会儿,她也没有听到傅歆说话,忍不住抬头看去,咦,眼前没人,这时,耳边传来水流的哗哗声,她转过脸,看到傅歆正在掬水洗脸。
她抿了抿唇,走到傅歆身边,鼓起勇气说:“嫂子,你别太担心了,也许事情没有想的那么糟。”
傅歆掬水的手顿了顿,继续洗脸,声音因为闷在掌心里,有点模糊,“只要他好好的活着,这个世界上对我来说就没有糟糕的事。”
两个女人从洗手间走出去时,梁晨早就在门外等她们了。
看傅歆额头上的刘海上还有水珠,梁晨就知道她洗脸了,在这个很多事都微妙的关头,他却不敢说什么,陈静抿紧了唇,也没说什么,至于傅歆,她更没什么好说的。
……
话说余程,虽然一开始一直去找傅歆,多多少少和莫凌瀚有关系,傅歆是他的弟弟的妻子,他是不大方便去,就让她去多关心关心她,也算是对偶像的一种尊敬吧。
渐渐的,只要有空就去看傅歆,变成了她的一种习惯。
至于余爸爸和余妈妈那里,在得知余程经常做些好吃的是带给莫凌瀚的弟媳妇,更是热情的不得了,尤其是余妈妈,多少年没有下过厨的人,在得知余程今天会去看傅歆,更是去菜场买了条活蹦乱跳的黑鱼,用砂锅炖好汤,让余程给傅歆带过去。
余程看着自己手里拎着的保温桶,真是喜半参忧,余爸爸和余妈妈现在越是对莫凌瀚的事上心,当有一天,她和莫凌瀚“分手”的消息被他们知道后,巨大失望之下,肯定不会轻饶了她。
余程就是带着这样巨大的忐忑,以及巨大的心理压力站到傅歆门口的,她按了好久的门铃都没人开门,就改拨打傅歆手机了,提醒没法接通。
这可是这段时间以来,她来找傅歆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情况。
其实呢,本来呢,傅歆不在家,至少会有个宫凝袖来开门的,偏偏就那么凑巧,她被沈雅文打电话喊出去游泳了。
她不大想去,倒不是因为她上了年纪身材差了,相反的,她的身材一直都保持的很好,哪怕经历了张清士的疯癫,去世,她的身材都没一点的走形,光洁如玉的皮肤,窈窕的身材,这是很多年轻的女孩都比不上的。
她不想去,就是不想去,上一次在和沈雅雯、蔡文南,一起喝咖啡,看着他们人到中年依然可以有的恩爱,依然可以追求到的幸福,她真的已经动摇了心里的那份念想。
张清士去世的时候,她打定了一个注意,这一辈子,她不会再嫁了。
张清士才去世多久,她就忍不住想推翻当时的那个打算,她觉得这样不仅是对不起张清士,也是自己对自己的一种不尊重。
沈雅文像是猜到她不肯去的原因,主动告诉她,就她们两个,宫凝袖这才勉强答应了。
等她到了游泳馆,看到果然是沈雅文一个人在,暗暗松了口气,却更衣室换泳衣,等她走进泳室时,沈雅文已经在泳道里等她了,看到她走过来,对她挥手,“凝袖,我在这里呢。”
比赛游泳,那是她们还在一个歌舞团,平时演出完后,时常会开展的活动,只是那个时候的游泳馆没有现在一半的大,一半的先进。
沈雅文喊了声“开始”,宫凝袖就像条美人鱼一样钻到水里,好久没有游泳了,技术还真生疏了。
在水里憋的时间太长,她都忘了把头浮出水面换气。
她放任自己埋在水里,耳边除了水流,再无其他的声音,她忽然感觉到了害怕,想浮出水面,发现腿抽筋了,该死的,她在不知不觉已经游到了基本没人的深水区,偏偏,原来坐在高凳子上的救生员上厕所去了。
她勉强浮出水面,还没来得及呼上一口气,人又沉了下去。
完蛋了,看样子,今天是要淹死在这小小的游泳池里了。
她以前曾听人说过,说人不管是用什么样的方法离开这个人世界的,在死的那一刻,他都是不痛苦的。
她原来还不相信,比如上吊的人,在死的前一刻,怎么会不痛苦呢?再比如淹死的人?
直到亲身经历的这一刻,她才直到有些听说,也是准的,比如她,就快要被淹死了,却没有感觉到一丝的痛苦。
在水里,她最后朝上看了一眼,除了她已经没有泳帽笼罩的长发,像是海藻一样的漂浮在上方,再也没有其他东西。
她微微笑着,释然了一样,慢慢的闭上眼睛。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是被一阵女人的哭声吵醒的。
这哭声,她听了还真的耳熟,“雅文?”她看着半蹲在她身边,哭的眼泪鼻涕一把抓的女人,虚弱的喊了她一声。
沈雅文听到她喊她,哇的一声,哭的更响了,“凝袖,你吓死我了,你要真的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和小奇、小歆交代啊。”
宫凝袖觉得浑身无力,嘴角动了动,勉强发出几个字,“别哭了,哭得真难看。”
沈雅文破涕而笑,拉着宫凝袖的手不放,“好了,我不哭了。”
有个属于男低音的声音忽然由另外一边传到耳边,“先喝点温水。”
宫凝袖慢慢地转过脸朝那个声音看过去,入眼的人,让她蓦地一怔。
张清士年轻的时候的确是美男子,年纪大了,虽不说像年轻时候那么好看,却是有军人特有的那种气质。
这个男人和张清士差不多的年纪,却有着和他截然不同的气质,儒雅沉稳,各种形容中年男子所特有气质的词语,似乎都能放到这个男人身上。
沈雅文看她一直盯着那个男人看,主动说道:“凝袖,刚才啊,幸亏这位先生,是他救了你。”
宫凝袖手肘支撑着要从垫子上坐起来,沈雅文忙扶她。
等一坐稳,宫凝袖就对那个男人道谢。
那个男人和沈雅文一样也是半蹲在她身边的姿势,她这么一坐起来,两个人处在了同一水平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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