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他下车门时,看到的傅歆就瘫坐在离悬崖边不过一两步的距离,心头就后怕的一颤。
“这个我也问过他。”葛馨予想了想,“他说长痛不如短痛,傅歆在没怀孕以前,也许真会跳下去,但是,有了孩子,一种母爱的本能让她不会轻易去寻短见的。”
卓灿抿里抿唇,没再接话,他想到了同样是为了不拖累宫凝袖而跳楼的张清士,心里不由暗叹,张家的男人,果然个个都是痴情种。
葛馨予也不知道哪根神经又不对了,一路过去,一直都在追问他,如果他是张奇,他会怎么做。
换位思考,如果他是张奇,他会怎么做,在以前他还真的从来都没想过。
仔细的考虑了一会儿,他脸色郑重地告诉葛馨予,如果他也像张奇那样有病,他不见得会有张清士那样去死的勇气,也不一定有张奇那样的度量,他会把自己最丑态的一面露给葛馨予看,久病床前都无孝子,更何况是两个本身之间没有任何关系的人。
葛馨予对这个答案显然很不满意,等他把车挺稳,伸手过去,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爆栗。
葛馨予出手一向都是没轻没重,刚才那一下爆栗,还真把卓灿给打痛了,他揉着额头,小声嚷嚷,“和你说了今天妈妈来,要打也别打脸上,你倒好,今天还专门给我朝脸上打了。”
葛馨予一愣,看着卓灿额头上通红的一片,后悔地咬住下唇。
卓灿怎么真舍得说她,伸手就去抱她,“好了,和你开玩笑的,等会儿要是妈妈问起来,我就说我自己走路不当心撞到门上了。”
葛馨予闻言,大喜,对他翘起大拇指,“你真仗义,赞一个。”
卓灿乘机抓住她的手,把它放到嘴边轻轻吻了下,声音里带着蛊惑的磁性,“馨予,已经六个月了,医生说可以了。”
虽说卓灿是传说中的京城四少之一,可,那毕竟只是传说啊,谁能知道,在现在这个社会,只要被人称上“少”的年轻公子哥,就给人感觉,在幼儿园就开始玩弄女性的京城四少之一的卓少,他的第一次是在一次酒醉后,被一个女人给强了。
那一次的春风一度,他虽然醉着,身体却还是把那种鱼水之欢的感觉传到了大脑的中枢神经,算是初尝就中滋味的美好,一直都念念不忘想再次尝试,无奈一直都没有机会。
葛馨予像是没有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瞪大她的眼睛,反问道:“什么可以了?”
毕竟是出身名门的世家子弟,有些话,卓灿还真不大好意思说出来,看他脸慢慢的变红,呼吸也开始有点急喘,葛馨予抬起手朝他的额头摸去,“卓灿,你不是生病发烧了吧?”
卓灿头一偏,一把抓住伸到眼前的手,然后,趁着现在脸皮比城墙还厚时,朝皮带下方拉去。
葛馨予碰到某一样触感已经很明显,也在清晰表现它欲望的东西,脸刷的下也通红,边用力收回手,边小声骂道:“卓灿,你这个流氓。”
要真比起来,葛馨予的力气哪有卓灿的大,只是稍微离开了他裤裆一点的手,再一次被他拽了过去。
葛馨予稍微犹豫了一下,也对他一个正值需要某件事的男人的,正常的需求表示了理解,眼睛一闭,放任她拉着自己的手朝……
手指才碰到冰凉的拉链,耳边传来有人敲车窗的声音。
她一惊,猛地睁开眼睛,同样被吓到的还有卓灿,他转过脸朝车窗外看去时,也飞快松开了葛馨予的手。
敲车窗的“陈咬金”,已经上了点年纪,正是听到汽车声,站到门口迎接卓灿和葛馨予的吴妈。
她站在门口等了好久,看到车里的两个人还不下来,忍不住就走过来一看,车窗的贴膜很深,为了看清车窗里的人,她差不多是整张脸都贴在车窗上。
她这么一贴,还真把车里的一对人都吓到了。
葛馨予看到卓灿某个地方顶起的小帐篷,捂着嘴,咯咯的笑了起来。
卓灿用力瞪了她一眼,“还笑?”
葛馨予很认真的顶嘴,“我为什么不能笑。”
吴妈又在敲车窗了,卓灿不得不打开车窗,努力让气息保持平稳,“吴妈,我和馨予说点事,一会儿就来。”
吴妈毕竟是过来人,光看两个人的表情就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脸沉了下来,“你们稍微快一点,夫人马上就要到了。”
吴妈嘴里的夫人,不是指和蔡文南一起出国,暂时回不来的沈雅文,而是指卓灿的母亲呢,卓家的女主人,卓夫人。
相对葛馨予如临大敌似的表情,卓灿相对来说,就要淡定很多,在给葛馨予开车门时,他还安慰她,“不要这么紧张,我妈又不吃人的。”
葛馨予闻言,狠狠瞪着他,“我当然知道你妈不是吃人的母老虎……”
后面没说完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有个人从车里下来,形容高贵,举止优雅,不是她那个未来的婆婆,还能是谁。
天呐,葛馨予想到自己刚才说的那声极有可能被她听到的“母老虎”,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了,脸部表情僵硬,甚至看了她第一眼,就不敢看第二眼。
卓母却是像是什么也没听到,径直走到她身边,“馨予,外面天这么热,怎么还站在外面,快……”
转过脸,训斥自己的儿子,“阿灿,都快当爸爸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会照顾人。”
于是,在卓灿小心翼翼地搀扶下,葛馨予满脸黑线,僵硬着脚步朝别墅里走去。
卓母还真不是空手来的,手一挥,有佣人朝别墅里搬东西,很快,宽敞的卓家别墅,有一个角落已经堆满了东西。
卓灿看着那一堆东西,无奈扶额,“妈妈,这里什么都能买的到,何必千里迢迢的带来。”
卓母瞪了他一眼,“你这孩子,你懂什么啊,在b市再怎么能拿钱买到的东西,也不是妈妈买的,意义不一样的。”
她看向葛馨予,“馨予,你说妈妈说的对吗?”
葛馨予点头如捣蒜,“嗯,妈妈说的很对。”她只希望这未来的婆婆可以快点走,哪怕她说的都是错的,她都会点头附和。
……
相对葛家的热闹,傅歆这里清冷到了极点,她坐在沙发上,就连只有她一个人时,一直都能听到的挂钟声,也听不到了。
当四周真正的安静下来,当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豆大的眼泪,翻滚出眼眶,沾湿衣襟。
张奇,你到底也是个懦夫,我恨你,既然你舍得让我一个人孤独寂寞的活在这个世上,我就如你所愿。
我会活着,一定好好的活着。
傅歆逼自己吃东西,起身去厨房,看到放在煤气灶上的砂锅,她才想起来,自己在出门前是在炖汤的,她不记得自己关火了啊,而且,她打开锅盖,里面多了她根本没放过的枣子。
反应有点跟不上,呆呆的看着砂锅里的骨头汤,她拍了拍自己的头,年纪还不大,记忆却已经开始衰退了。
……
莫凌瀚辞去市长一职后,真的很空,虽然傅歆追问他离职的原因是不是因为她,却被他一口否认了,事实上,他不做市长,的确就是为了陪傅歆去柬埔寨。
在很多人看来,为了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不喜欢他的女人,放弃了在政途上鸿鹄展翅的机会,这是非常可惜的,他却不这样认为,像他这样的人,要爱上一个人,非常难,所以不管结果是什么,都要全心全意的付出。
积蓄虽丰,年轻尚轻的他,终究是要决定自己未来的去路。
他只稍微沉思了一会儿,就决定弃政从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