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一说后,卓灿也没必要再和他拐弯抹角,“她出事了?”
有些事,莫凌瀚不提,卓灿也不好说,万一,莫凌瀚恨张家的每一个人,那么他不就是在害傅歆吗?
“我知道。”莫凌瀚沉默了一会儿,再次开口,只是说了很简单的三个字。
卓灿没想到他会这样回他,愣了愣,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莫凌瀚又说:“我正在等电话,卓总要是没什么要紧事,我先挂了。”
卓灿明白了什么,轻吸一口冷气,“莫市长,那你先忙吧。”
电话挂断后,卓灿开始琢磨起莫凌瀚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就在等关于傅歆的电话。
卓灿甩甩头,不让自己再乱猜,别人怎么做,那是别人的事,他只要出自己的那份力就行了。
他决定现在就赶回北京找他老头子帮忙,怕葛馨予一觉醒来看不到他会担心,订好机票就朝楼上走去。
大概每个怀孕的女人都一样,没过多大一会儿就会累,可是,睡眠很浅,卓灿推门进去时,葛馨予已经醒了,肚子已经很大了,她靠自己坐起来,显然有点困难。
卓灿看她抓着床头柜,身形笨拙的样子,大步走到床边,忍俊不禁,“我来帮你。”
葛馨予看到卓灿嘴边的笑意,又大怒,“卓灿,你要再敢嘲笑我,我就不生了。”
卓灿:“……”
伺候葛大小姐起床,又给她削好苹果,这才把马上要去北京的消息告诉了葛大小姐。
接下来的五分钟里,卓家嫡孙算是彻彻底底的领教到了女人,尤其还是处于怀孕中的女人,这种生物到底有多难缠。
葛馨予正吃着苹果,听卓灿说他要去北京,含在嘴里的苹果也不嚼了,定定地看着卓灿,看到卓灿都狐疑不定,甚至都已经心慌了,她忽然张开嘴,哇的一声,毫无任何预兆的就哭了起来。
卓灿怎么舍得看到她哭,慌手慌脚的给她擦着眼泪,轻声哄道:“乖啊,我明天就会回来的。”
葛馨予却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怎么都哭不够,最后,卓灿想了想,提议道:“要不,我们一起去北京?”
葛馨予猛地抬头,用哭的红通通的眼睛狠狠白了他一眼,“你明知道我这个月份已经不大适合坐飞机了,却偏偏这样说,你故意的!”
卓灿挠了挠头,觉得自己真是比窦娥还要冤,“老婆啊,我怎么会是故意的呢,要不,咱们坐高铁?”
他这也是在顺着葛馨予的意思在说,没想到,葛馨予却又给了他一个白眼,“高铁上那么多的人,位置又窄,卓灿,你就是存心的。”
卓灿看她嘴一瘪,又要哭了,忙蹲到她脚步,抬头看着她,就差赌咒发誓了,“老婆,要不你说怎么办吧?”
葛馨予又咬了口苹果,眉毛都没抬一下,“随便。”
卓灿真的要抓狂了,正想着怎么随便才能随便到令比谁都挑剔的葛大小姐满意,吴妈买意,吴妈买好菜回来了。
一走进客厅就看到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以半跪的姿势蹲在沙发边,心里很不是滋味,大步走了过去,“阿灿,你在干什么啊?”
吴妈是个保守的人,在她的意识里,丈永远为妻纲,尽管在卓家,卓父就是个妻管严,也从来没看到卓父用那样的姿态半跪在卓母腿边。
卓灿听到吴妈的声音,心里暗暗叫了声不好,在她走到身边时,两只大掌已经落到葛馨予的小腿上,侧过脸看着脸色很难看的吴妈,笑道:“吴妈妈,馨予腿抽筋,我给她揉一下。”
吴妈一听卓灿说葛馨予腿抽筋,什么都忘了,放下菜篮子就去帮葛馨予揉另外一条腿。嘀咕道:“每天都在补钙的,怎么还会缺钙?”
葛馨予身体绷得很紧,她觉得自己很无辜,尤其是两条腿都被人搓揉着,又不能说自己不抽筋,那种滋味啊……大概只有亲生经历的人才会知道。
葛馨予最后还是决定不跟卓灿一起去北京了,她眼泪汪汪,拉着卓灿的手不肯放。
卓灿胸腔里盈满了一种叫温情的暖流,把她拥进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笑道:“傻丫头,我很快就会回来。”
一直都把卓灿当成亲儿子看待的吴妈没有出来送他,她正在厨房里忙着做给葛馨予补钙的东西,没时间去理会卓灿。
卓灿又低头亲了亲葛馨予的额头,这才朝汽车走去。
耳边传来喇叭声,一辆黑色的凯美瑞在他身边停下,他侧过脸看去,车门打开沈雅文,他未来的丈母娘从车里下来,“小灿,你这是要去哪里?”
有段时间没见了,她还真的挺想这个从第一眼看到就非常满意的准女婿。
卓灿对她笑道:“妈,公司出了点事,我要赶回北京去。”
沈雅文刚想开口,凯美瑞驾驶室的门打开,有个成熟儒雅的中年男子也从车里下来,这个人卓灿当然认识,对他笑了笑。
蔡文南对他颌首,微笑,“要我送你去机场吗?”
“谢谢蔡叔叔。”卓灿笑着摇头,“我自己开车去,车就停在机场停车场。”
蔡文南没再坚持,走到沈雅文身边,如葛馨予打电话告诉傅歆的那样,两个人的关系真的朝前走了一大步,随着蔡文南的靠近,沈雅文的脸颊爬上两朵红云,四十几岁的人了,竟然出现了少女才会有的娇媚。
卓灿看着眼里,也为他们高兴,葛馨予却高兴不起来,这段时间,卓灿一直都很忙,算起来都很长时间没有陪她了,蔡文南看在眼里,像是变魔术似的手里多出一盒巧克力,递给葛馨予。
葛馨予欢呼一声,很快就不再含情脉脉,恋恋不舍地看着卓灿,她的注意力都放到一盒巧克力上了。
卓灿对蔡文南投去个感激的眼神,蔡文南则回他个儒雅的颌首。
……
“嚣张”的梁晨,在“嚣张”的调出电话地址,又“嚣张”的拿到了枪后,在分局一干警察目瞪口呆的目送下“嚣张”的走了。
对他在最后,没有“嚣张”的开走一辆警车,分局的警察们,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欣慰,却不知,那个“嚣张”的男人,之所以忽然之间不嚣张了,只是为了目标不那么明显。
也对,警车上面那两个警示灯,再加上呼啦啦的喇叭声,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坏人,警察来了,你们快跑啊。
仓龙再怎能谨慎小心,终究还是百密一疏了。
他是给叶雪渝盖了一所金屋,也想学历史上的某个皇帝那样金屋藏娇,可是,到底是不一样的,首先他不是真的皇帝,再者叶雪渝也不是那个爱慕他的“阿娇”。
他心里很清楚,这一辈子叶雪渝都不可能住进他为他盖的“金屋”,却像是在心里的自我慰藉,他一直都留着那个屋子。
也正是因为清楚一些事,别墅里的号码,在电信局是登记过的。
梁晨以最快的车速朝目的地赶去,时间不早了,他一定要在天黑前找到傅歆,不然的话,一个女孩子在山林里,就算不被那些人抓住,也会被蛇虫鼠蚁给吓到。
……
傅歆在大树后面又躲了一会儿,眼看天色不早了,慢慢的朝山下走去,她的脚步很轻,是不是还会回头看一下。
还算好,时静没再出来。
时静当然不会出来,她是有私心的,真以为她砸不开卫生间的门吗?真以为她没看到傅歆躲在树后吗?
一切都是她故意的,她在这个鬼地方守了二十年,凭什么到最后是给他人做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