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点点头:“将军来此时,白起就也到了,只是一直对外隐藏起来而已。为的就是还让你以为对手是王龁。”
赵括一个哆嗦,似是站立不稳一般,居然跪了下去。像是疯了一般,喃喃自语:“是的,我早就该想到是他。早就该想到这不可能是王龁。”
突然间竟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我终究还是不如你。”他哽咽着仍然自语。
没多久,却突然又仰天大笑道:“但至少我是败在了白起手下,我终究和这世界最可怕的对手打了一仗。”虽是笑容,却仍然满脸泪水依旧。
南国只是呆呆的看着他,也不再说话,众将士又都重新跪下,有两个侍卫似乎想去拉起赵括,赵括却推开了他们。
“我自幼出身将门,不敢妄称虎子,也自认非鼠,我熟读兵法,对军事谋略对答如流,谈兵论道无人能驳,但不知道为什么越是这样反倒越惹得众人轻视。
他们辩我不过,便讥笑我黄口小儿,不知战事深浅。却但凡举兵之时,只要有我名字,众臣便极力阻挠。别人自幼就无数次冲杀一线。
而我今已三十,平生却仅带兵这一次。还是因为国内已无人可用。
我对赵王感恩涕零,因为我带兵连母亲大人都反对,上奏要赵王换人,赵王却仍全力支持。
赵王派我来就因为不满廉颇总是一味防守,两年多的艰难据守,却让赵国已经陷入极端的困难。国内也已无存粮。找已经不堪重负,无力在维持长久战争。
外交失败,五国不仅拒绝出兵援助,甚至无人愿意帮助赵国借给我们一粒粮食。秦占了巴蜀粮仓,又有水路源源不断运粮。久耗反倒更能帮助秦国获胜。
赵王派我来一决生死,一赌国运,我又怎敢贪生怕死,畏惧不前。我自以为看透王龁弱点。以骑兵突袭,快速奔走突破了他的防线。
谁知道秦统帅原来早已换人。我自信王龁并不是我对手,却未料白起竟然已到此。
我自小父亲虽是名将却一再阻止我再入将门,我那时不解,父亲却说做将成神,必要万尊尸骨垫脚。
我原先不解,此大战后才终于明白。不战,国运将改,战,国内外军民俱已疲乏困顿。
但这些跟将无关,成战神者靠的就是对手的惨败,万尊的尸骨堆彻。
白起此战以后应当可以封神了,他踩着我赵括和我的兄弟的尸骨将站上神位。
我自以为的才华,我自立的远大目标到今日都已经成了笑话。我更不知国内以后会如此评价我赵括,黄口小儿恐怕是妖坐实了,后世恐怕也会讥笑我。
我并不抱怨命运不公,却遗憾将诸兄弟带入此困境,竟逼的你们以人肉相食。让一个战士用这么卑劣的方法来换取生存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