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罗伯特修士捂着自己的脸颊,他的嘴角因为暴怒的劳齐茨伯爵的拳头而流血。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已经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劳齐茨伯爵,悄悄的骑上自己的马离开,在这混乱的时刻谁也没有留神这名修士的去向。
“所有人跟我来,守住桥头。”阿若德也知道绝对不能够让敌人渡过木桥,狭窄的木桥此时成了他天然的屏障,唯有守住这座木桥等候援军的到来。他拔出自己的剑率领着内府骑士和重骑兵们下马守住桥头。
“哐~~~啊~~~呀。”身穿锁子甲的步行骑士和步行重骑兵们,手握着自己的佩剑,对着通过木桥冲过来的劳齐茨伯爵的士兵们猛砍过去,这些轻装备的士兵根本不是重型装备的骑兵们的对手,再加上木桥特殊的地理使得他们不用担心侧翼。只要专心对付正面的敌人便可以了。
“噗嗤~~~。”阿若德从面罩的缝隙处看着一个接着一个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敌人,他手中的剑不断的刺向那些人,逐渐的他感觉到了麻木,好像自己那冰冷的剑刺中的不是人类的躯体,而只是一个个的装满棉絮的布袋子。
“铛~~~。”一声清脆的声音,只见一名面容还显得稚嫩的年轻农奴,脸上带着绝望和惶恐将手中的木棍狠狠的敲在了阿若德的脑袋上,可是阿若德头上戴着结实的铁头盔,除了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外,根本对阿若德就没有任何的伤害。
“咔嚓。”阿若德毫不手软的一剑挥去,砍中了那名年轻农奴的颈部,只听噗地一声一道鲜血从农奴的颈部喷出,殷红的血一下流出染红了农奴身上那肮脏的粗亚麻布衣服,在倒下之前他的双眼瞪的老大,仿佛是在质问阿若德为什么?
“怪你自己的命运吧。”阿若德看着倒在自己面前的农奴,口中喃喃的自语道,紧接着他立即红着眼挥剑砍向另一名攻击侍从哈伦的士兵,在这个不是你死便是我活的修罗场上,阿若德的心逐渐的变的冰冷生硬,在梦中他无数次的面对着浑身流血的温德尔男爵夫妇,质问着他为什么不救救他们,简直逼得阿若德几乎发疯,似乎唯有敌人的鲜血才能够洗刷掉他内心的懊悔。
“嗖,嗖,嗖~~~~。”在河的对岸,劳齐茨伯爵的弓箭手们排成三列站在桥头,他们握紧手中的弓冲着天空射出箭矢,让箭矢落在河的对岸,正在厮杀的人群之中,箭矢纷纷如雨点般掉落下来。
“伯爵大人,小心箭矢。”内府骑士们连忙举起盾牌搭在阿若德的头顶,这些箭矢是如此的密集,就算是身穿锁子甲的重骑兵们也不得不小心翼翼起来,在头盔与身体的脖颈处,在四肢的关节处盔甲总是有保护不到的薄弱环节,一旦被箭矢射中肯定是会受伤的。
“啊~~~。”如果说重骑兵们还担心箭矢会伤到自己,那么这些从天空中掉落下来的箭矢可没有长眼睛,受到伤害更大的是劳齐茨伯爵手下的这些轻步兵们,没有护甲的他们又要担心重骑兵们的剑,又要防备天空中的箭矢,对于他们来说这两座木桥简直就是地狱一般。
“我,我不要死在这里。”轻步兵们立即被这双重的攻击弄的崩溃了,他们宁愿被贵族们驱赶出土地成为流民也不愿意白白死在这里,更何况指挥他们的贵族们已经沉入了河底,于是一个接一个的轻步兵们扔下武器从木桥上逃走。
“不许逃,你们这些懦夫,骑士们给我宰了这些逃兵。”在劳齐茨伯爵的身边还残留了十二名骑士和三十名剑士,他立即命令骑士们和剑士们挡住逃兵,骑士们在命令下立即上前,挥舞着马鞭和剑将逃兵们重新驱赶回去,眼看着后方已经被堵死,轻步兵们绝望的看向了阿若德等人,眼睛竟然变得赤红一片,仿佛是一群被逼到绝境的野狼。
“噢,反正活不了了,还不如拼了,哇啊啊啊~~~。”陷入绝境的原本战力堪堪的轻步兵们,此时竟然迸发出了可怕的力量,他们也不再管那些武器之类的东西,三个两个的扑上前抱住浑身披甲的步行骑兵,用拳头用牙齿以及从地上捡的石头攻击重骑兵们,这突如其来的冲击竟然将阿若德堵住桥头的阵势为之一乱。
“不好。”看着仿佛发疯了一般的农奴们,阿若德不由的心中一惊,自己忘记了人被逼到绝境所发出的可怕力量,一旦被这四百名轻步兵冲过桥头,那么自己就要在这双桥镇中被围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