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前任府衙检校,也就是你们锦衣卫的人看似死于意外,实则另有蹊跷?”
内书房里,当李谦听完了宋忠对此次任务的详细叙述,以及锦衣卫对此案的调查进度后,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这一切。
开什么玩笑呢?
锦衣卫死于谋杀,这里面所蕴含的信息量太大了!若非犯下了滔天罪行,是不会有人敢冒着天大的风险,干下如此大不韪之事的。
看来这杭州城里,也并非看上去的那样风平浪静呀!
对此,李谦的第一反应是不信,第二反应便是推脱了------
“那个------此事太过凶险,我能否不跟着掺合?”他看着宋忠,弱弱地问了一句。
“不能!”宋忠直截了当地答道:“你若是不参与此事,便是公然抗旨不遵,这可是杀头的大罪,此事我可不会替你瞒着。”
“可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啊------”
李谦说着还故意当着宋忠的面,手捂着嘴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咳得那叫一个翻江倒海,肝胆俱裂,有张口便能吐出一升鲜血的趋势------
好一阵后,他才直起身来抚了抚胸口------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可这特么演得也太累了吧?随即他看着宋忠露出了一个苦瓜脸,唇角顺带着勾起了一抹苦笑,一副病弱不堪的弱鸡模样。
“你看我这身子,染了风寒还未好透,如何能胜任如此艰巨的任务?宋大人,你就行一回好吧!只要你将我病体未愈,且身子还特别羸弱,不堪重用的情形如实禀报给陛下,相信他老人家也会觉得于心不忍,进而收回成命的。”
“------”
宋忠嘴角直抽抽,很想一巴掌甩在他那张清秀的脸上,让他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还病体未愈?
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生病的样子,方才还活蹦乱跳的,欢实得很呐!
还身子羸弱?
就没见过几个读书人像他戾气这么重的,一言不合就揍人,且还没吃亏。这事儿若是换了武人来干,倒是挺正常的,放在他李谦身上就着实令人感到诧异了。
还不堪重用?
连圣上都如此重视他这么一个毫无为官经验的进士,特意点了他的将,来辅佐自己办案,他居然告诉自己他不堪重用?真不知道被他算计了的那位钱科典吏听了这话后,会不会觉得羞愤不已,继而抄刀子找他拼命------
平心而论,宋忠倒是不觉得他算计钱典吏的手段有多惊艳,但凡有些头脑的人,大都懂得借用自己的身份去威压对手。
可关键是,他只是个读书人啊!
谁见过读书人这么狠,这么没脸没皮地和人打架斗殴,趁势偷袭的?
眼前的这个文人,简直比那些在官场中浸淫了大半辈子的人还要更加无耻,更加的不择手段!他如今的表现,尽管看上去仍有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味道,但是如果你仔细一想,就会发现他从未犯过大错,也从未吃过什么亏------小打小闹倒是没少过,关键是真就没触碰到过皇帝的逆鳞。
宋忠不敢肯定,到底是他运气太好,还是有意而为之?
他显然更愿意相信前者,相信李谦只是有些才气和能力,外加无比逆天的运气而已。若是后者的话,就只会让人觉得恐怖了。
如此心机城府,当真是一位年轻的读书人所能拥有的?真若如此的话,这李谦就太过妖孽了,凡尘俗世业已容不下他------他咋不上天,和太阳肩并肩呢?
李谦一见他不吃这一套,便也收起了自己那“不胜凉风般柔软”的造型------演得这么卖力,为何没有小金人?
“说吧,要我做些什么?”
李谦说着又想补充一句危险的事情坚决不干,对方却是提前截断了他的话头。
“没什么危险,锦衣卫还不需要你去送死!”宋忠正色道:“不过此事必须保密,对任何人都不能透露分毫,否则咱们将功亏一篑!”
“这么严重?那我还是趁早退出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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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刚送走了宋忠,杨清又来了,李谦的假期过得有些不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