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陈厉公端坐在大殿里,瞪着一双警惕的鹰眼,正在认真听取密探的汇报。
“君主。”密探躬身报告道:“臣奉命昼夜监视公子跃、公子林和公子杵臼的一切活动,近一段时间他们与往常一样安分老实,并没有发现有任何的异常活动。”
“奶奶的,每次汇报都是他娘的千篇一律,毫无新意,难道他们都变成木刻的木偶了吗?只会呆板坐在神龛里?”陈厉公对密探的汇报很不满意气得拍着几案叫骂道。
密探挨了骂,心里感到很委屈,哭丧着脸辩解道:“君主英明,那三个货就是跟木偶差不多,每天的生活都一模一样。臣仔细观察过,甚至连上茅房都准时准点。”
“奶奶的,寡人就不相信他们连放屁都会每天一个样,全都是放响屁?”陈厉公瞪着眼,非明是在鸡蛋里面挑骨头,接着又责备道:“看来,你们还是没有尽职尽责。”
“尻啊,老子连吃饭拉屎都不敢耽搁盯梢,从早到晚,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盯着那仨货都不敢眨一眨眼睛,到头来还落得这般埋怨,挨臭骂,这真是何苦呢?”
密探虽然气恼,但只敢在心里抱怨,却不敢把真心话说出来,更不敢据理力争。于是,连忙点头哈腰应酬道:“君主说得极是,臣一定好好反省。据收买的内线说,他们仨根本没有往来,每天关心的全都是吃喝玩乐,并没有发表过任何出格的言论。”
“奶奶的。这就更令人费解了,这帮公子哥怎么耐得住寂寞的生活呢?”陈厉公转动着老鼠眼纳闷地问:“是你亲眼所见真没有一点不轨行为吗?这怎么可能呢?”
看着国君一个劲地摇着头,始终都不相信自己的说法,密探心里顿时着起急来。“奶奶的。君主不会是在猜疑老子吧?看来不忽弄他一下恐怕不行了?干脆老子瞎编吧。”
于是,躬身上前一步,神秘兮兮地说:“君主,说到具体表现嘛,这仨货还真他娘的会享乐。天天除了花天酒地,还要跑马走狗。甚至荒淫无耻,活得比谁都快乐……。”
不等密探把话讲完,陈厉公咧嘴一笑,扬手打断了密探地话,悠然地说:“好吧,今天就先汇报到此。只要发现那仨货有什么异常行动,必须立即进宫通知寡人。”
“诺!”密探赶紧躬身答应道:“君主放心,臣决不会辜负您的期望,从早到晚都把眼睛瞪得跟灯笼似的,死死盯住那仨货的一举一动。决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好了。”陈厉公又一摆手说:“你先退下,寡人相信你一定能够圆满地完成任务。”
看着密探屁颠屁颠退出大殿的背影,陈厉公禁不住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高度紧绷的神经终于松驰了下来。他咧着嘴,一拍大腿,自言自语地说:“哈哈。那仨货只要迷恋着享受,一切都将风平浪静,从今以后寡人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接着,又一拍手感叹道:“唉,这几年寡人都过的是什么日子嘛?哪里像一位国君?去掉了这块心病,寡人也该好好地享受一下了。常言道:‘该快乐时,还得快乐啊!’”
他抬起头来,看见天色正在变暗,似乎已经到了黄昏。于是,举起双手伸了一个懒腰。慢慢站起身来,迈着八字步,悠然自得地走出了大殿,漫无目的地向内宫走去。
他信步来到了御花园,一边哼着黄色小调。一边甩动手脚活动着筋骨,放松十分疲惫的心身。忽然,他看见几位宫女正举着火种在走廊里穿梭,挨个点燃了走廊上挂着的宫灯。一串串宫灯被逐个点亮,红色的灯笼沿着走廊向前延伸,看上去煞似绚烂。
陈厉公望着宫女们远去的背影,似乎想起了什么,轻声嘀咕了一声。“喔,在那走廊的尽头不就是蔡夫人的寝宫吗?”他似乎感到有些内疚地说:“唉,寡人只顾着忙于政务,已经多日没有去她那里转悠了。”说着,缓步朝蔡夫人的寝宫踱了过去。
当他踱到蔡夫人的寝宫外,忽然心血来潮。“哈哈,寡人要给夫人一个意外的惊喜?让她像小鸟依人似地投入寡人的怀抱。”于是,连忙蹑手蹑脚地朝寝宫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