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吁和石厚左冲右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始终没能突破陈桓公的防线,无法对他构成威胁。州吁一见无法得手,气得他扭头拿蔡戴侯出气,呵斥道:“蔡戴侯,楞着看啥子热闹?还不赶快招呼你闺女一起动手?陈鲍那货就要招架不住了!”
听见州吁的责备,蔡戴侯连忙叫唤蔡姬:“闺女,还想那么多干啥?赶快过来报仇血恨啊!”蔡姬仍然心事重重,犹豫不决。他接着又劝道:“闺女,做了鬼就不要再管阳间的事了。再说,只有把陈鲍也变成了鬼,陈佗才会有出头之日。”
“对呀,还是爹讲得对。”蔡姬站在荒草中静心一想,似乎看到了希望。“陈鲍一死,陈佗不就有机会当国君了吗?”于是,她猛地跳了起来,尖声叫喊道:“哇呀呀!陈鲍拿命来!”她边喊边伸出了枯骨手,与蔡戴侯一起向陈桓公的身后袭去。
“哎呀,糟糕!寡人前后受敌!”陈桓公自知不妙,立即使出浑身解术,将宝剑舞得眼花缭乱。剑光忽儿前后跳跃,忽儿上下飞旋,忽儿又左右翻转。陈桓公劈、砍、挑、撩、带、刺一气呵成,逼得四个恶鬼左右躲闪、上下腾挪。
看着陈桓公一招接着一招,一式连着一式,丝毫没有破绽。恶鬼们只好沉下心来,采用拖延战术,围住他不给半点喘息的机会,想要将他累趴在地。
见恶鬼们前仆后继,不知疲劳地越战越勇。陈桓公只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拼出吃奶的劲与恶鬼缠斗得难解难分。双方直杀得天昏地暗,飞沙走石。
大战了上百个回合,陈桓公渐渐地感到胳膊酸疼得软弱无力,腿脚沉重得步伐缓慢,体力已经明显透支。他心中暗暗叫苦:“奶奶的,再缠斗下去恐怕只会凶多吉少。”斜眼观察着恶鬼,他顿时有了主意。“三十六计走为上,还是赶快逃跑吧!”
突然,他将宝剑轮圆了,使出一招“横扫千军”,气势汹汹、杀气腾腾地向恶鬼们横砍过去。恶鬼们斗得正酣,根本没有料道他会孤注一掷,顿时慌了手脚,被逼得纷纷后退躲避。
随着“咔,嚓嚓……”的一阵乱响,八支枯骨手还是难逃厄运,被砍得支离破碎。
陈桓公一看得手,趁机甩开蹄子,拔腿溜之大吉。
恶鬼们见陈桓公撒腿逃之夭夭,立即啸叫起来,拔腿拖着残肢紧追不舍。
陈桓公提着剑边逃边回头,看见恶鬼们紧追不舍,而且越追越近。他顿时被吓得小腿抽筋,魂不附体。“哎呀娘耶!这帮货难道非要拉寡人做伴?”他急中生智,又想出了对策。“常言道:‘擒贼先擒王。’干脆……。”于是一转身,照着州吁就是一剑。
“哎哟!”他感觉到脚下一滑,吓得惊叫了一声,身体已经失去了重心。“扑通”一声,他竟然跌倒在了地上。他仰头一看,恶鬼们纷纷伸着枯骨手,蜂拥而至。他顿时惊恐万状,拼出全身的力气,挥剑怒吼道:“他娘的,都去找死吧!”
“哎哟娘耶!疼死寡人了。”他猛然从梦中惊醒,仰躺在地上,疼得呻吟不止。“哎呀,吓死寡人了!”他喘着粗气惊魂未定,想要翻身坐起。他一连翻了好几次,可半捺身子就是不听使唤。“喔,中邪了?怎么身子下面又硬又冰?”他顺手一摸,皱起了眉头。“哎呀,寡人躺在了地上?”
借着烛光他环视着四周,却不见一个人影。他顿时怒发冲冠,破口大骂:“他娘的!人都死绝了?还不赶快将寡人搀扶起来?”他感觉不对劲。“哎呀,这口齿怎么也变得含混不清了?”他回想起了梦中的恶鬼,心里愈加地感到恐惧。
看见侍从和宫女跑了进来,他拼命蹬踏着右脚,挥动着右手,含混不清地叫唤:“快,快召子针进宫。命他宰了那两个残害寡人的浑毬太医。”
天亮了,二太医正在称量药材,准备煎熬阿胶白芷汤。大太医背着手踱了过来,忧心忡忡地说:“老二,一大早俺的眼皮就跳得慌,不会是要有飞来横祸了吧?”
二太医只顾配药,连眼皮都没抬,满不在乎地说:“老大,你这是在杞人忧天。”接着,一翘大拇指,神气十足地说:“难道你没有看见君主服了俺的祖传秘方后气色好多了吗?把心放在肚子里,就等着领赏吧!”</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