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奈地收起了弓箭,伸手挠着头,迷惑不解地自言自语:“奶奶的,这野鹿逃跑得如此之快,竟然连跑动的鹿蹄声都没有听见。”接着,他又朝着刚才野鹿吃草的地方看了一眼,百思不得其解地咒骂道:“他娘的,真的是大白天活见鬼了!”
突然,他感觉肩膀头被人轻轻地拍了一下。“他奶奶的混帐东西!”正在气头上的他没想到竟然会有人敢拍自己的肩膀,顿时勃然大怒,张口骂道:“他娘的,敢拍寡人的肩膀头!真是活腻味了想找死?”说着,扬手就是一巴掌,可他什么也没有扇着。
他气得回头一看,身后并没有一个人影,于是心头不由得一颤。“他娘的,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戏弄寡人?”接着,毫毛又竖了起来。“哎呀,不会是碰见鬼了吧?”
“哈哈,老朋友。”突然,从他的身后传来了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究竟是谁在找死呀?告诉你吧,你真的是碰见鬼了!”
“哎呀,这个声音好耳熟呀?”他浑身一哆嗦,禁不住打了一个寒噤,吓得慌忙回头观望。他看见一个干巴老头站在自己身后,正吐着红舌头笑眯眯地扮着鬼脸。
他吓得浑身汗毛都倒竖了起来,赶紧先声夺人地厉声怒吼道:“蔡戴侯,你这个死老鬼,偷偷站在寡人身后想干啥?”说着,立即弯弓搭箭,对准了蔡戴侯,虚张声势地吼叫道:“滚开!再不滚开,可不要怪寡人不讲情面,一箭射死你这个王八蛋!”
蔡戴侯看着蓄势待发的弓箭,既不躲也不闪,反而毫不畏惧,阴阳怪气地奸笑说:“嘿嘿,好小子,咱爷儿俩又见面了。”说着一扬手,继续奚落道:“瞧你拿着这么一副破弓箭,还想吓唬寡人?快放下吧,其实拿不拿都替你壮不了胆。”
他瞧着紧张兮兮的陈桓公,一咧嘴露出了两颗发黄的大板牙,笑呵呵地说:“呵呵,陈鲍。告诉你吧,寡人最近在地下睡得踏实,总感觉憋得慌。思来想去,最后发现在人世间还有一笔账没有讨。今天,俺特意向阎王爷请了一个假,爬出来找你讨还血债。”
陈桓公感觉到头皮直发麻,赶紧拉着弓箭比划道:“蔡戴侯,讨回血债?你真的是在白日做梦!”说着一扬手:“你以为寡人会害怕你吗?做人时寡人就修理了你,如今变成了鬼寡人照样修理你。”说着,瞪圆了眼睛呵斥道:“滚!快滚回地下去。”
陈桓公浑身颤抖、声嘶力竭的狂吼令蔡戴侯精神为之一振,双臂一扬伸出了枯骨手,连吼带花诮地比划道:“好小子,吼叫顶个屁用,甭在寡人面前逞威风。常言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此乃天经地义!’过去的账也该了断了!”
接着,他也瞪圆了眼睛,吼叫道:“你小子假仁假义,借刀杀人,害死了寡人的闺女,还自做聪明地以为寡人不知道?今天,寡人就叫你血债血偿!”说着,枯骨手往前一送,朝着陈桓公的面门抓了过来。
瞧着白骨森森的枯骨手,正发出“嘎叽,嘎叽”的恐怖声,向着自己的面门抓了过来。陈桓公吓得将脖子往下一缩,心里连连叫苦:“奶奶的,这老鬼并没有被寡人的呵斥吓退,这该如何是好呢?”
他张着弓,箭头对准蔡戴侯,一边往后退却,一边四下张望,心里不停地嘀咕:“据说狗血能破鬼魂,可在这荒郊野岭中到哪里去弄狗血呢?”情急之下,他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了。“奶奶的,干脆趁其不备一箭射死他算了。”
“嘿嘿,看你小子今天能跑到哪里去?”蔡戴侯伸着枯骨手,显露着狰狞面目,正一步一步地向着陈桓公逼近。“哇呀呀,快拿命来!”
忽然,陈桓公大叫一声:“子针,来得正好!赶快率卫队从后面向老鬼发起进攻。”
蔡戴侯听见了陈桓公的叫声,心里一楞,立即放缓了脚步。
趁蔡戴侯楞神之机,陈桓公突然猛地一松弦。只听“嗖”的一声,利箭已离弦飞出,射向了蔡戴侯。“啪”的一声响,箭簇正好射中了他的面部。</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