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祝织山之巅的坚冰开始融化,牛郎与织女之间的关系也越来越火热。
当祝织山彻底融化,牛郎牧道有成,他用尽浑身解数,将祝织山之巅这个生命禁区,变成了生机盎然的天空森林。
这一片森林没有名字,或者名字只在他们两人之间,毕竟这是他们定情的象征。
也有人说,并不是牛郎一人之功,其中大半功劳要数织女。
也有人说,并不是牛郎将不毛之地的山巅变得生机盎然,而是织女自己觉得山巅颇为无趣,便用无上仙术,让这个山巅有了生机。
道牧听到这不禁诧异,织女是如何能够办得到?
无论山巅密林是如何形成的,都跟祝织山是不是一棵树没有冲突。可是祝织山是一棵树,却太过匪夷所思。
“道牧!”童征声音平淡,如平常两人当面言语,传至道牧耳中却响如天雷。
道牧从失神中回到现实,发现自己已经临至布道场。铺天盖地的人气,沸腾吵杂的人声,都无法将那岁月的厚重气息掩盖,反倒因为人气和人声的衬托,显得布道场更鼓厚重,山巅密林钟灵毓秀。
“已经没有其他位置,你就坐那处吧。”童征指着布道场东方角落的一块青石,“传说牛郎当年就是坐在那块青石之上。”
道牧也没说什么,那处并不显眼,若不细看还以为是布道场范围之外,也正合了道牧的心意。
在周围人惊诧的目光之中,道牧坦然辞别童征,信步来到那块饭桌大小的天然方石。
方石上青苔茂密,绿油油,水露露,一眼看上去,就觉得要是坐上去,必然会一屁股湿透,风吹屁股凉。
道牧用手轻轻一按,绿色液体好似藤蔓挤出来的汁液,也散发着同样的味道,青涩苦味更加浓烈,香气也更沁人,余香就而不散,渗入肺腑。
一个难题摆在面前,若道牧垫上草蒲团,必然也会被汁液渗透,况且其他人都直接坐在石蒲团上。
若道牧将其烘干,必然会让气味弥漫布道场,他将万众瞩目,这并不符合道牧一向低调的性格。
用风障将味道锁住?
道牧眉头皱成剪刀,仅仅一手就让道牧男人那味道,更别提所有绿色黏液蒸发以后散发出来的味道。“难怪没有人愿意坐这里,哪怕这块石头被牛郎坐过。”
要么张扬,要么自闭?
纵使道牧自以为解数不少,手段无数,道牧也没有第三个选择。
道牧才将手探出,还未按在青苔上,忽然灵机一动,为何不一鼓作气呢?
想到这道牧按耐不住心中莫名喜悦,脸上露出微笑。见他双手按在方石青苔上,心念一动,牧力涌出,由里到外,充斥整块方石,交错在青苔之间。
再动心念,牧力爆烈,巨量阳力将青苔和绿色黏液蒸发成一大团墨绿雾气,方石赤红若烧红的烙铁。
风障将墨绿雾气阻挡,气味却不可避免渗出。道牧被浓郁气味熏得头重脚轻,两眼昏花,最后的意识让他自知自己无力反抗,将会出丑。
道牧猛然想起蕴木,“帮我!”将蕴木掏出,却藏在袖笼之中不外露。
“哇呀呀……道牧你命恁地太好了哩!”木灵兴奋欢叫,一息才过,所有墨绿雾气尽数被蕴木吞噬。
“嘶呼……嘶呼……嘶呼……”道牧左手撑在青黑的方石上,眸光忽明忽暗,强烈的眩晕和呕吐感,并没有因为木灵将墨绿雾气尽数吸收,而有所减轻,反倒越来越强烈。
那痛苦的感觉让道牧宁愿自己晕死过去,而不像现在这样,意识越来越清晰,六感越来越强,痛苦也随着一起增强。
“小主人,赶紧登上方石上入定打坐!”木灵声音虚弱,颤音十足,若非道牧与木灵通灵,还真不知道木灵在讲些什么。
道牧强打精神,跃上方石,立马盘腿而坐。右手拿着蕴木藏在袖笼中,横放在腹部。左手捻决,心中背诵度牧经。
道牧与木灵通灵,一人一精灵心灵相通,坐着同样的姿势,背诵同样的经文。
道牧这才发现原来那墨绿雾气彻底消散的话,道牧的痛苦症状因为也会随着一起消退才是。
可是蕴木吸收了所有墨绿雾气之后,就像中毒生病了似的。因为道牧与木灵特殊关系,在灵契作用下,道牧分担木灵一半的痛苦。
那青苔实则是山巅密林的馈赠,大量的生命之力,涌入这一方石头之中。生命之力被石头上的法阵转化成了青苔。
当青苔布满以后,也没有人来将这庞大的牧力吸收,随后涌入的生命之力还是源源不断的注入这一方石头的,却被转化成了绿色粘稠的液体。
而安歇想露水一样的液体,也并非是露水,而是这一方石头从天地灵气之中分离出来的生命之力,终有一天这些露水也会被转成绿色粘稠的液体。
道牧一系列的动作让周围的人目瞪口呆,特别是那些知道这一方石头怪异和来历的祝织山弟子。
这人是怎么做到的?
他怎么一点事儿都没有?
青苔和绿色黏液呢?
……
很快就有好事者发觉道牧的身份,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道牧之名,道牧之行,道牧之为,全都被众人拿来传说。
当一些人得知是童征领着道牧来到布道场,他们的面色充满嫉妒。当一些人晓得此道牧就是彼道牧,露出不屑的神色。当一些人晓得道牧背景,神情愈加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