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牧见童征讲话如此斩钉截铁,大义凛然,接着又见蓝惠她们附和童征,将童征抬上圣位,且都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道牧灵光一闪,心中生计。
但见道牧用胰子擦着身,瞥牛郎一下,若无其事道,“阿牛,叫咱们的人把风声放出去,把岚帮覆灭的功劳全都送给童征。”
“大义灭亲的圣人哩!”牛郎已经漱口十几次,还是觉得不够,一边漱口,一边支支吾吾,“嘻嘻,倒真个附和童征往日的形象。”
“莫笑他,其实你我不也是这类人?”道牧放下胰子,招来流风化作千百双无形的手,将每一个毛孔都给洗得干干净净才罢休。
噫,牛郎愣一下神,须臾,将口中泡泡全都吐出,以干净温泉水将嘴巴漱得干净。方才回头对着道牧摇头叹息,“只可惜他不是我们同路人!”
讲到这,啪,牛郎猛地鼓掌拍手,对着道牧挑眉弄眼,“哥啊,本少爷严重怀疑他根本就不是织女的青梅竹马,这一切不过是他暗地里给自己贴金罢!”
说到激动处,牛郎倏然怂拉着脸,“可他终究是道途上的拦路熊虎,我们该如何面对他呢?”
“这种极度骄傲又内心敏感的人,其实非常自卑,特别是在面对织女的时候。他地仙境巅峰,心境看似强大。其实就跟冰晶一样,一碰就碎。他没有经历过我这样的暗黑人生,一直都在童家的羽翼下成长,你将他最怕甚?”
道牧站在温泉池中,舒展着身体,让风手擦拭每一个角落。酥酥麻麻的感觉,全身四肢百骸舒服的让道牧发出呻吟。
道牧不由回想起黑叔教授他酒鬼瞎晃和乱砍一刀切的时候,整个人每次都快要报废的时候,黑叔就会带着自己到七彩涧池,一边泡澡,一边还帮他按摩身子骨,疏通四肢百骸。
也正是如此,道牧尽管还不能修炼,依然能够发挥一些力量。也正是黑叔教授的酒鬼瞎晃与乱砍一刀切,让道牧一次次免去死亡,走过最黑暗的时期。
黑叔究竟是谁?
道牧脑海中的画面又转到飞梭上,彬礼使出“一刀成人”的招式,虽然不正宗,有依样画葫芦的嫌疑,却让道牧心生莫名感觉,黑叔定然在织女星留下痕迹。
“喂!喂!喂!”牛郎等得不耐烦,大力抽打着水面,“哥啊,你想好怎么面对他没有?看你这样子,我真是替你的未来担忧,毕竟以后你独自一人面对这货。”
噼噼啪啪的打水声将道牧从失神中唤回现实,见他倏然将整个身子埋在水面。十数息后,他突然蹿出水来,咧嘴灿笑,“当是用可怜他的目光,看着他。怀着同情他的心,对待他。”
“高!高!高!”牛郎兴奋怪叫,给道牧竖大拇指,“本少爷,真想看你怎么被恼羞成怒的童征搞死!”话刚讲完,牛郎又有些失落,“阿道,拜入祝织山后,你就一个人单打独斗哩……”
道牧嘴角抽搐几下,牛郎这丧气模样,搞得他道牧命已归阴似的。“怕甚?”道牧拿起胰子,一边涂抹身子,一边故作轻松,“不是还有你嫂子,要死的时候,往你嫂子那里跑,准没错。其他势力恁地强大,祝织山终究是你嫂子的道场。”
“嗤!”牛郎嗤之以鼻,背靠池边,双手抱后脑勺,歪头斜视道牧,“哥啊,你现在嘴皮没甚用,童征要整你的办法太多。莫说见得到那织女,还不晓得你会被搪塞在祝织山哪一个旮旯哩!”
“我倒是希望他把我搪塞到祝织山某个旮旯。”道牧一身白泡沫,像个雪人似的,睁着一双血色星眸,“以现今的形式,我就怕他直接将我带到织女面前,推荐与织女。”
道牧这话立马让牛郎兴奋起来,之前一脸颓丧一扫而空,“那岂不是更好,如此一来你就有更多机会接触织女。”
牛郎一脸不嫌事大,热烈希望能够看到童征,织女,道牧三角冲突。“对于我们来讲,一百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对于织天仙女这类人来讲,不过是一次小闭关的功夫。”
“我不喜高调,更爱养光韬晦,毕竟娶织女只是一方面,最难的还是千灾万厄界,还是那莎皇。”道牧招来风手搓洗按摩,躺在石床上,脸面对牛郎,却紧紧眯着眼,“何况徒弟勾师父动凡心,有违伦理,会被别人戳脊梁骨哩。”
“喏!喏!喏!哥啊,你又在我面前装良人!”牛郎上半身也埋入水中,只留头暴露在外,满满都是对道牧的鄙夷,“你还跟我说你把李慧雯和李雯诗两姐妹都给睡了,若姐妹双收还不算违背道德,那么李雯诗是有夫之妇呢?”
“你又不信,提起这茬作甚?”道牧心脏停跳几下,他却表现得漫不经心模样,“听闻伏牛堂也不似表面这般和睦,你自己回去找死就算,我不赞同你把阿颖和阿雪一起带回去。”
“伏牛境界再恁个不和睦,内斗不停,也要比她们在织仙城安全太多。”牛郎吹拂着水面,波浪一波接着一波,带着热气拍向远方。
牛郎亦是一边玩世不恭道,傅颖和吴璇雪还不足以自保,伏牛堂有几处地方远比她们在祝织山更适合修行。更何况,傅颖和吴璇雪她们在祝织山过得并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