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在行猛然抬右手,掌心聚着一团清气,“此非灵物有镇魂固神守之能,怎会是邪魔之物呢?”屈指拈花状,清气化为清冰,倏然弹指,“灵物有智,明明是你心有魔障,灵物有感当是做出反击!”
童征反应敏捷,双手交挡在面部。清冰遇人化气,随着童征呼吸,沁入体内。童征只觉一股清凉透体,整个人立马镇静许多。
童征虽不再剑拔弩张,但眉梢仍在紧皱,“万分感激仙医为我醒神,只是我心仍在不安,亦不知不祥之兆从何处生来。”
“城隍庙这方净土都无法消去你心中不安?”孙在行淡淡瞥童征一眼,收回目光从须弥掏出一个黑玉瓶。
“老夫心觉你心中的不安,从岚帮总舵飞过之后就有。难不成你是怕岚帮作恶多端,会被天收不成?”孙在行接手不少被残虐的年轻女子,不成人样的年轻男子,对岚帮厌恶到极点。
“不瞒孙老仙医,晚辈担心的恰恰是伏牛堂少东牛郎。”童征双手背负在后,这一块黑布似有点眼熟,“晚辈去请您之前,手下有将上告我牛郎领着一个同伙,朝着岚帮总舵去了。”
无论怎么想,就是想不起来这块黑布哪里见过。童征心有又生出些许恼火,双手相互抓合,骨关节森森白白。
牛德强以挑衅目光看着童征,“岚帮若各个眼瞎,也不会做到今日地步吧?”双手不曾离开的大剑,担心童征又发癫作怪。
孙在行看来牛郎他们不可能这么无脑,从救治吴璇雪四人中所发现的细节可以看出。
他一边启封掀开贴子,一边念念叨叨,“三更时,我们过路岚帮总舵上空,见其气氛与平时没甚二样,也不见有打斗过的痕迹,想来牛郎他们并未到那岚帮总舵。”
掀开贴子,打开瓶盖后,孙在行迅速倒出四粒拇指头大小的金色药丸,似金子打磨成,金光闪闪。
孙在行又快速将瓶盖盖上,奉上帖子,“不能让你们吃大亏,老夫心中过意不去。”对着蓝惠笑道,“此为聚魂固神守灵的圣药,因有这块黑色法袍,且又在城隍庙,此药也就只能算是锦上添花,倒也让老夫的心好受些个。”
“孙仙医,您大可无需如此,日后伏牛堂劳烦您的地方,只怕不少。”蓝惠捂嘴轻笑,慧眼泛波光,若无其事道,“我家少爷早就料到你会如此,在分离之际,便让小女转告您。当您收下白玉瓶那一刻起,只有你欠他人情的份,没有他会欠你人情的讲法。”
“你家少爷当真恁个说?”孙在行手一抖,差点没把手中丹药从傅总帐嘴边掉落,沾染红尘污秽。
孙在行真是越来越想见见,他们口中的少爷。孙在行不敢相信蓝惠的片面之词,转头看着牛德强,“当时,你也在场?”
“哈哈,不怕孙仙医您见笑,此前我还真没把少爷的话当真……”牛德强顿觉尴尬,干笑连连,右手忍不住抬起摸后脑勺,才发觉自己还带着金盔头。
孙在行看牛德强眼神,心中已了然,将最后一粒金丹送入傅夫人口中,这才回首对着蓝惠笑道,“若是能让老夫同那牧医见见面,这一辈子恩情真个是还不完!”
“少爷讲了,想要见牧医,若是自家人一点都不难。你想要研究牧药,我家少爷手上还有甚多,治仙、治神、治人、治鬼、治兽应有尽有。”蓝惠笑眯半眼,辉煌灯火下,牙齿洁白似珍珠,“钩是直钩,饵是香饵,吃不吃由你,毕竟这都是一笔笔人情债哩!”
孙在行忽生错觉,心以为对方就是冲着自己来一般。感觉对方真个是把自己的性格都摸透,然后一步步将自己推入坑中。
“你家少爷就是那牧医?”孙在行问出所有可能之中,就这么一个可能性最大。
闻得此言,蓝惠依是笑吟吟,直言道自家少爷不是牧医,不过这牧医与自家少爷关系无比密切。
孙在行怎知道牧早在牵牛星就做足功课,孙在行的名讳还是道牧在药王谷,韩菲雪口中得知她有个大师伯在织女星扎根多年。
孙在行与韩菲雪的父亲理念不合,情志不同,却奇迹般的情同手足,互相尊重对方。孙在行与韩菲雪父亲最大的理念不同,便是对救死扶伤的理解。
韩菲雪的父亲认为,只要三魂失去一魂胎光,便可判定为将死之人。其胎光泯灭,就该让他死去,不该去触碰那地府阴律。免得给自己身边的人带来灾祸,自己也会损寿折福。
孙在行则认为只要那人还吊着一口生气,能够救回,一定要救回。哪怕是死了,若能够救回,也一定要救回。
而后那韩菲雪的父亲不愿争夺圣医馆首席之位,便下落凡尘。韩菲雪的父亲到那牵牛星后,自己开辟一个药王谷,远离圣医馆的纷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