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声,连成一串串,浑如一阵阵春雨闷雷。众人惊呼骇浪之中,却见道牧唤生的藤蔓,坚韧不断,大量鲜血自藤茧溢出。
远远看去,好比一个个艾草糍粑流溢出的玫瑰红糖。强烈的血腥味彻底掩盖住饭菜酒香,众人不禁捏住鼻子,封闭嗅觉,看向牛郎如看一个恶魔。
“来人!”牛郎右手脸上一抹,恢复本来面目。店中茶酒博士们战战兢兢聚来,牛郎眉头紧皱,寒声冷叱,“仙才楼九个掌柜,都去死了?!”
“牛少爷,这一个月来,九个掌柜都被打得重伤,现还在养伤!”一个曼妙的女酒博士,行一万福,声音带颤。“也正是如此,才让傅总账上前台。”
“我们没有交月奉?”牛郎气得浑身在颤抖,连烟都不想抽。
一个年纪稍长,三十岁左右的美妇上前,散发着淡淡的草木清香,赫然是仙才楼最有名的茶博士,她的丈夫便便是九个掌柜之一,见她袅娜行一礼,然后告知牛郎。
这几年来,他们一直涨月奉,我们也一直按时交。几年来,已经翻了三十倍,我们还是忍了,每个月按时交,可他们还要继续私自大开口。
掌柜们忍不住,总算要反抗,却被他们近乎打死。伏牛堂那边抽不出人,就暂且让傅总帐撑门面。
谁知道,也正是如此,他们露出了真正的目的,竟是要染指吴璇雪和傅颖。吴璇雪和傅颖自是不从,所以他们时常来此捣乱,最后酿成今日惨剧。
他们且还要将奄奄一息的吴璇雪和傅颖带回去交差,酒楼的护卫全都上去阻止,护卫死六成,剩余皆重伤。遂她擅自下令,不让女博士们也出手,以免再造成伤亡。
“牛少爷,你能出现真是太及时!”这女茶博士发自肺腑,看着一地血腥狼藉,既是解恨,又有些许担心,“若丁哥和丁嫂在,就好了。”
“怪我!”牛郎狰狞低吼,唾沫横飞,“伏牛堂这些个老屁股,你们做初一,可别怪老子做十五!”手攥得烟枪太用力,骨关节森森白白,整个身体都跟着左手臂在颤抖。
锵,决刀归鞘,道牧左手用力压刀,“对方甚背景?”目光跳过牛郎,扫视一众女博士。
“道少爷,对方势力的执掌者是祝织山内阁长老之一童征长老的两个姨夫,所组建的岚帮。”那茶博士对道牧行一万福礼,轻启红唇,声音秒如铃,“岚帮本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帮派,还管不到我们仙才楼。后因童征长老得到高位,各方名门势力碍于童征长老把关招新事宜,才给他们月奉。”
“阿道,你跟我去把免试彩帛染红?”牛郎猛地转身,打断那茶博士的话,斜眼瞥道牧,“或者,借刀与我一用?”
“你已不适合用刀,还得我亲手劈斩。”道牧大步一跨,并肩牛郎,“可曾晓得我在鸿鹄城那几年,住的是谁家院子,吃的是谁家糖果?”
牛郎蓦然回首,嘴巴张大,久久无法合拢,“你便是那小黑?”眼睛一红,血丝布满,眼角亮晶莹,“世间怎么如此巧合?你那十个响头,本少爷记着了!”
道牧微微转头,睨视牛郎,“你似乎知道些什么?”道牧也不细问,接着跳过牛郎,仰头示意柜台上方挂着的黑棕色鞭子。
“我不喜煽情场面,你赶紧取下鞭子!”道牧右手一挥,召出阿萌,纵身跃起,骑乘背上,“你我趁着情绪高涨,杀出一个黎明!”
“呵呵!”牛郎抬手一招,伏牛龙筋鞭飞入手中,召出大黄牛,纵身跃上其背,他拍拍大黄牛的头顶,“小爷我生气了,咱们杀人去!”
道牧牛郎大喝一声,二人二仙兽,纵风入虚,跨空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