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又能怎样？

同样使用钢叉，只怕那牛头无需半招就可将自己插死。

“我知道你们这些鬼道众生心有不服，更不甘心。你们若要感悟修罗道，也就算。可若要感悟人道，升那仙道，还在想着作恶造业？”二判官目光冷彻彻，他可不似大判官那样好声好气，“苍天有眼，鬼龙帅他们的下场，便是你们的下场！”

“诸位同僚，其实二判官的意思很简单，他就是在讲那道牧披着、候大壮穿着、牛郎握着都是你们以前跪拜的鬼帅。”三判官笑容满面，牙露八齿，一身青衣儒袍，意气书生样儿。

“难怪他们身上阴气若有若无！”

“我就说嘛，他们无形的威压，甚是熟悉！”

“如此看来，他们能自行进入阴间，再正常不过。”

“幸好方才没有动手……”

大殿哄然一片，鬼道众生们交头接耳，六个判官爷浑然不理，自顾自吸收消化道牧他们供奉的香火。

道牧四人随同城隍神走出城隍庙就花一刻钟，路上所见阴兵冥将皆算正常。女婢佣工更不必讲，若不细看脸色，整个看不出是鬼道众生。

除了城隍庙，在两排阴兵开道之下，道牧他们畅通无阻来刀城隍庙旁边的一颗红枫叶古树前，黄褐色的树干，血红色的树叶，挂满白森森的灵幡。

红枫叶古树高三十三丈，宽三丈三。血色的枫叶挂满枝丫，地上一片红枫叶都没有。树枝上挂卖各种灵幡，白纸黑字，或华丽，或简陋，或长或短，或大或小。

城隍神给道牧他们解释，此为灵愿树，树上灵幡或为亲友焚烧，或为自己挂上。若应验显灵，灵幡将会自燃，闪耀金光。

待其本人临至树下，红枫树将飘零一片叶子。只待有人在红枫树林海自杀，成为他的替死鬼，他便可转生。

这棵树转生必是人道，且还是荣华富贵大道。那鬼龙帅长年盘踞流鬼之地，将这一棵灵愿树占为己有。

靠近灵愿树得出一份钱，无论成功与否，只要尝试挂灵幡，要再出一份钱。若挂灵幡成功，还要再出一分钱。

若灵愿树显灵，要靠近灵愿树，得出一份钱。捡得红枫叶，又得出一份钱。拘引替死鬼，还得出一份钱。

鬼龙帅更是勾结阳间修士，设计坑陷活人，成为鬼道权贵们的替死鬼。

若要成人道，就要学人理知道德，积善行德。哪怕权势滔天，也不可能通过灵愿树转生成人。

这一方流鬼之地，疆域几万里，鬼道众生不计其数，鬼道众生权贵更是不少。七千年来，真正能够转生成人的，也不过五十数。

鬼龙帅可不管他人成不成功，反正他赚得盆满钵满即可。七千年也让他积累庞大底蕴，想要一举冲击天道。

苍天有眼，鬼龙帅连尝试冲击天道的机会都没有，被牛头以钢叉插死。

越来越多鬼道众生聚集，城隍神知晓不能再停留，便领着道牧他们离开，给前来尝试挂灵幡的鬼道众生让道。

一大群好事鬼依旧紧跟在道牧他们后面，且还唏唏嘘嘘，呢喃鬼语。

上次牛头马面跟道牧他们讲的都是阴司，没有谈及流鬼之地。遂道牧他们看什么都觉得新鲜，城隍神察言观色，给他们一一介绍，且对比阴司鬼城与流鬼之地的不同之处。

一路上，他们还能见到不少灵愿树，高一丈一，主干直径跟成年人腰一样粗，上面亦是飘荡着各式各样的灵幡。

若说之前那棵红枫古树上，灵幡挂满枝丫。这些红枫树上的灵幡都快把树枝和树叶都给遮挡住，更奇怪的是没有阴兵把守。

一问才知道，这些灵愿树挂灵幡的要求全都一致，但这些灵愿树都不能知晓来生为人，富贵贫贱如何。

道牧疑惑为何还有这么多鬼道众生，争着抢着要成为下一个就转生为人？

城隍神笑道，鬼想成人，其实与人想成仙是一个道理。

道牧却听出城隍神言外之意，这个“人”字，并非单指人类。这个“人”是一个大圈，框住漫漫红尘中，或肆意遨游，或痛苦挣扎的阳间生灵。

道牧脑海中浮现一风华绝代的倩影，莎皇，天婧莎。